只有云儿一个,为了他,弟子愿放弃一切。”他深深的凝视,稳定了那双眼睛的不安。
“清儿,难道你没有意识到,除了武林正道,全天下都会唾弃你的违背伦常,自古阴阳相和,两个男子如何厮守一生?”
“弟子不怕!”他坚定而毫不犹豫,“纵使与全天下为敌,我还是要云儿。”
许久。
“罢了——随你吧。”仿佛一下子苍老很多的背影,沐玄清跟上,昭云拉住他,他道:“我只是送师父出去。”
他抓过墙角的雨伞,帮他关上门,“我一会儿就回来。”
然后,他们一起回到那片杏花林,他弹琴,他舞剑,相守一生。
昭云的眼神随着他,门缓缓关上,柔和的神情一直没变。
他撑起伞,站在天锦阁前:“师父,外面下着雨,你用这把伞吧。”
没有停顿。他追过去,还是送师父回去吧。十多年,师父待他如亲生儿子,纵使他离开天机门,离开江湖,也割不断浓浓亲情。
每一个地方,都有他随师父东奔西走的身影,东街有条黄狗,十分凶猛,他记得那次在街上,那条黄狗突然冲出来,他吓得没动,是师父出现抱走他,后来师父又收他为徒。
师父放慢了脚步,“清儿,你二十又三了吧。”
“是。”
“再过三个月,就快二十三年了。”
二十三年的师徒之情,就此结束。
沐玄清哽咽道:“弟子永世不忘师父大恩。”
“清儿呀,我天机门创派百余年,经多位先辈苦心经营,才有些成就,却不料你竟会——真是让为师痛心呀!”
沐玄清几要跪下,师父扶住他,“我不是责怪你,这也是天机门的劫数。他……他的伤严重吗?”
“弟子打算带云儿回杏花林,看是否有办法……”
师父从怀里拿出一本书,“这是本门最高心法,本来我是想在你与琴儿完婚之日交给你……你拿去用吧。”
沐玄清欣喜欲狂,“多谢师父。”他小心翼翼地接过。
“不过你要答应为师,切不可让杏花林为祸江湖。”
“弟子谨记。”有了这本心法,云儿一定有救了。
——“谁?!”
沐玄清急忙看身后,忽感身体钝痛,低头,一柄利剑从他身体里长出一截。
鲜血从剑尖滴下,在石板上溅起晕红的小花。
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喉节上下滚动,发不出一点声音。
“要是让你败坏天机门声誉,不如让为师亲手杀了你。”
师父……
“你放心,那个妖孽为师也会尽快送他上路的。”
云儿……
“清儿,别怪为师。”
身体冰冷,倒在水洼里,鲜血汇成小溪,在石缝间流淌。
不相信,死不瞑目。
凝脂白玉般的手,抹过眼睑,阖上的双目,让他幽幽叹了一口气。
不愧为天机门的掌门,北武林的领袖。连杀自已的徒儿时,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所谓的名门正派也不外如是。
拾起被扔在一旁无不理睬的伞,纯色的伞面溅上了几滴血迹,鲜艳如梅,娇美欲滴。
路上行人欲断魂
剑气如霜,白衣人反手一剑,数道青芒划过雨幕,令人有一种世间万物皆静止的感觉。清冷的双目扫过倒在地上发不出声音的刺客,无名无路,剑法却绝不是宵小之达到的境界,何方神圣?
“不想死就报上名字。”
抿紧的双唇如冰岩一般毫无温度地吐出几个安,一身剑气凭地骤涨几分,身后数个黑衣人面色惨白,相互对视一眼,横竖是个死字,咬咬牙,又提剑冲杀过来。
白衣人静立不动,待他们冲到周围,突一个“旱地拔葱”如柳燕一般直飞上空,黑衣人随即追上,空中数道人影,白衣人如游龙入海,轻逸地游走于数人之间。
他倒要看看这些人到底有何贵干。
其中一个黑衣人见势不妙,掏出一件物什,吹出尖锐的竹哨声。
难道还有援兵不成?
白衣人目光骤冷,剑势突然凌厉起来,黑衣人本已不敌,此时更加无法抵挡,惨声连连,血肉横飞。
“呵呵呵……人道柳剑山庄的南和公子剑术冠绝天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白衣人顺声望去,只见离打斗地几米远的地方一位锦衣玉带的人斜倚在雕玉镶金的卧榻上。在他脚下,一个脖子上戳个大窟窿的黑衣死尸倒在那里,被他当作踏足的阶凳。
气氛一下子变得相当诡异。
被鲜血浸染的修罗场,在锦衣人的眼中好似是琼林宴,百花园,他喝着葡萄美酒,鲜艳得犹如柳南和剑尖上的血迹,熏风人欲醉。
柳南和肯定,当他与黑衣人的打斗结束前,这里方圆十里内没有一个人。
可是,眼前这个人如何在一眨眼的功夫从石头里蹦出来?
柳南和道:“阁下从何而来?”
锦衣人眨眨眼,道:“柳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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