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司露见温绘年对她算是千依百顺了,这才收敛了一些,自己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小声说:“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有骗过你呢?”温绘年握住她的手,重新拿一张纸帮她泪痕都抹去,小心翼翼地粘着泪,生怕擦太多次,把她皮肤擦红了。
“那你这节课能不能不要回去,就陪着我啊?”
“嗯,如果你愿意的话。”
或许温绘年说的都是真话,你看,连翘课这种事她都肯答应!
“不去上课的话,做些什么呢?”温绘年问。
“就坐在这里好了,我好困,你肩膀借我靠着睡觉吧。”熊司露拉着温绘年的胳膊坐到地上,依着她的肩膀闭上眼睛。
温绘年没有提出任何的反对意见,就任凭她依靠着。
“眼睛痛痛的……”熊司露小声说。
“废话,能不痛吗?跟白痴一样的大哭。”温绘年笑她。
“也不知道谁是白痴,还不是你害我哭的。”
“我怎么害你哭了?”
“果然是白痴……不说这个了,反正你不许走,得陪着我。”
“好啦,不都答应你了么?”
虽然坐坚硬的天台上让屁股很疼,太阳晒的也让皮肤渐渐的发烫,那只熊的脑袋也不见得有多轻,可是温绘年就一直坐在那里,挺直了腰板坐着,只是为了肩膀上的人能睡的踏实一些。
其实温绘年觉得熊司露并没有睡着,或许她只是想找一个借口困住她,像她口中说的那样,陪着她而已。
就算是那样吧。温绘年眯起眼望向湛蓝的天际——那我就装一回笨蛋,让她困住就让她困住好了。
时间过得很慢,微风不时从温绘年的耳边吹拂而过,暖洋洋的气氛下惹得她都快要睡着了,这时熊司露倒是醒了过来。
“你没有走哦……”熊司露揉着眼睛,很自然地嘟起嘴。
“我走了的话,你看到的是鬼啊?”温绘年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她就能问那么没大脑的问题呢?
“很好。”熊司露双手拉着温绘年的右手,下巴扣在温绘年的肩膀上呵呵地笑。
“你傻笑什么?”
“没想到你这么乖啊,让你别走你就真的没走了。不过也是嘛,从小你不就是爱粘着我,我走到哪里你就非要跟到哪里,只要一看不见我你就要哭。”
提到小时候的事情温绘年有点不自然:“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啦,你还好意思提。”
“怎么?你不喜欢提吗?”熊司露放开温绘年的手,满目疮痍,“年年果然长大了,不需要我了啊……”
“……你少在这里装可怜。小时候我比较胆小又自闭好不好。”
“那现在呢?”
“现在自然是明白没有什么东西好怕了。”温绘年站起来,暗自抖了抖手脚,舒展一下麻痹的四肢。她背对着熊司露从学校高楼往外鸟瞰,整座城市就流于她的脚下,春天的绿色已经覆盖了大半座城市了,“寂寞惯了,就觉得寂寞并没有什么不好。”
温绘年说到“寂寞”这两个字的时候,熊司露怎么就又想哭了呢?
小学的时候,她们俩的确是形影不离的,有什么好吃好喝的都会第一时间想到分享给对方。可是上了初中之后,身边有了新同学新朋友,被相同爱好的人吸引去了目光,熊司露的心思自然就分散了。她的朋友不再只是温绘年一个人,她可以和很多人聊天、吃饭、逛街,却不屑和那个只知道看书学习的班长交流。有时候班长说她几句,让她把作业补完,她还会非常的不爽,并且送她“瘟神”这样的绰号。初中三年,两个人疏远了很多,除了偶尔的请教作业,熊司露的心思完全都没有在这位旧友身上。
她也知道温绘年没有交其他的朋友,所以,那“寂寞”二字的分量有多重,熊司露可以明白几分,但大概……一辈子都不会真正的明白。
“年年……”熊司露走到温绘年的身边,见她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却有难以言说的难过情愫在她的周身蔓延。可是她的双唇紧闭,没有一丝会倾吐出心思的可能性。
温绘年早就不是那个一难过就会哭的小孩子了。
“我们要回去了,下一节是班主任的课,被她抓到翘课就死定了。”只是一瞬间温绘年就把稍微外露了一点点的情绪收了回去,拉住熊司露的手就走。
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熊司露都有点后悔,为什么那日在天台,她没有拦下温绘年问个明白。
究竟是什么让你改变,而你守口如瓶的情绪,又是为何?
但熊司露又有些害怕,担心真的问了之后会得到一个让她无法接受的答案。毕竟她一直生活在恋爱对象只是男性的世界里,如果温绘年说了超出她价值观的话,那么她到底是接受还是不接受呢!
接受了吃不消,不接受好可惜……
这不是鸡肋啊不是!这简直就是老板在店外挂出“免费吃十斤牛肉吃不完才要付钱”这种诱惑人招牌的可恶行为啊!
熊司露安慰自己,那一定是友情过剩的后遗症,不能偏离了生活的方向。就算温绘年再聪明再好看再神秘对她再有感觉,那也不能就这样弯了好吗!
于是熊司露当晚就约了马同学出来吃宵夜。
一直以为泡不到四班班花而灰心丧气的马同学突然收到邀约,欢欣鼓舞快马加鞭就跑来了——看来我还是没被唾弃的嘛!
两个人又相聚上次的西餐厅,熊司露又点了意大利面,但这次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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