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试著运气调息,却赫然发现体内的功力荡然无存,只余一丝一毫它们曾经存在的痕迹,这──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师傅那几颗药丸难道有保存限期,过了几天後内力就会退回原样?可我原来苦练数载的功力呢?怎麽也跟著消失无踪?
现在的疑问实在太多太多了,无法理清,却纠缠成一团沈甸甸地压在心底,有点喘不过气来。
当务之急是要离开这里,至於如何联络上萧逸和师傅,稍後再想办法。
有了这麽一个念头我再不敢逗留片刻,想了想,摔断一张板凳的凳脚,勉强当成一只拐杖,支撑著自己向外走去。
奇怪……奇怪……先不要说我房间外为什麽没有人守著,偌大的院落,更是静得如一座废宅一般,精致的雅阁静悄悄地,死寂一片。勿论人影,连鸟雀也不闻一只。透著浓浓的阴谋的气息,实在诡异得令人生疑。
虽然心里有点忐忑不安,但事到如今,等於失去无异如平凡人一个的我,也没有什麽法子好想的了,惟有冒险闯一回,大不了再被人抓回来一次好了。
直到我真的离开那座精致如同牢笼的庄园许久,我仍不能相信自己的好运气,一路上居然真的没有任何人来跟踪打击我?!雅翩这回又在玩什麽?难道他就不怕我回去对父王告状。
等我终於回到那道红墙脚下时,我才知道自己错了,错得是那麽的幼稚。雅翩,我亲爱的四哥,又怎麽可能会对我的出逃不闻不问呢?他的无视只是说明了一件事──我,对他已再也构成不了威胁,对他,也再没有利用价值可言。
“王朝第五王子雅然,胆大无天,持宠成娇,勾结敌国叛党,密谋叛国,并杀害其兄王朝第一太子雅舒,其手段之残忍,用心之狠毒,令人发指,已於今晨在法场上以叛国罪处决,以示我朝声威……”
一张偌大的的告示就这样张贴在我的面前,黄底,赤字,朱印,在在说明我的滔天罪行,也狠狠地定下了我的永不翻身。
原来,只是数天的光阴,已足够把一个人从天拉下地,颠覆是非。我竟成了一个死人,一个被众人所不齿唾弃的过去。
我笑著轻轻摸上了自己的脸,明显的熟悉的凹凸触感,一如我六岁那天。我再次被抛弃了。被自己所爱的人抛弃。
娘,这是否就是你所预见的未来,我没有幸福可言的前景。
父──那个人曾跟我说过,你,他,他们都是爱我的,这麽对我,都是为了要保护当年年幼无知的我。那麽,现在呢?现在是不是还是这样呢?
我在动摇,我在反思,我最後潇洒转身,狂笑著在途人鄙夷的目光中离开了皇宫外墙,离开了京城,离开了天子的脚下。
我还有什麽好怨的呢?是我错信了别人,是我不听娘亲临终前的告戒,把自己的心,赤裸裸地呈献了上去,让人把它割得鲜血淋漓,七凌八落。
萧逸,或者应称为寒逸,这个人,以後与我真的再没有任何关系了。
第四部 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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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吗?我这辈子活得很奇妙,
乐与苦,喜与悲,
在幸福降临的瞬间,
我却从中窥见了残酷的真相,
在信任与背叛的冶火中,爱与恨,再难分离,
融入血脉,植入骨髓……
如果有来生,
我想,不再拥有,
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
就什么都不会再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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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上)
风在狂啸,无星无月的夜笼罩于大地之上,密林中赫然亮起的火光,夹杂着迷路人的急喘乱步,融入夜中的影子,刹时无所遁形。
“在那里!”“别让他们给跑了!”“有两个已经不行了,就那小子跑得倒快!”……
叫喊,辱骂,一一顺着风,传入耳中。师弟他们已经被抓了吗?受的伤,重吗?好想回头把他们救出来,拼尽自己最后的一分力,与他们撞个鱼死网破!可惜,不能停。这是师傅最后交给自己的责任,揭露一个阴谋,一个关乎着整个武林安危,整个王朝老百姓安危的阴谋。师傅的血在自己面前绽放,无数同门的血为自己脚下铺了路,已经不能回头了,只能向前,向前,再向前。
慌不择路间,树林的出口已隐约可见。前冲的身形,在路的尽头停了下来。风,从下至上地在乱窜,在咆哮,在狂舞。悬崖如一道伸入夜中的天梯,那头连接的是活的光明,亦或是亡的黑暗……但是,等在后头的,将是无数的输的愤恨与不甘,留下的只有生的屈辱。
身后的脚步声叫骂声渐近,握拳,即使只有一丝的希望,也比就此认输来得好!
风依然呼啸,然而,赶来的人们只来得及看见那道背负着希望的身影,顺着风的足迹,跃入黑暗,落入无底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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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巅到崖底是什么?如果你问院少容,他会答,是妖怪的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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