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了他那无异于愚蠢的行为。
于此同时,汤琳痛苦的尖叫声仍在继续,她睁大着眼,不停的甩着已经腐蚀掉一半的手臂。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眼睁睁的看见手肘处那泛黑的不知名液体。空气中迅速弥漫着一股恶臭,夹杂着血腥味、焦味。如同放在碳火上烤焦的牛排,滋滋有声。
最开始从指尖开始腐蚀,其速度飞快,不过几秒整个手掌就见了骨,没了肌肉的支撑,那根根指骨如多米诺般有序掉落。紧接着是手臂骨,上面的皮一层层被腐蚀着,渐渐的露了一半,青红血管相绕,如同被活生生扒了皮。然后这景象还没来得及细看,便消失不见。
“救,救命!救我……”手臂骨整根脱落,掉到先前的指骨上,发出闷响。
“天啊!”侥是高潘这种胆子大的人都不忍直视,他胡乱翻着自己的背后,发现里面只有一些手铲和刷子,连大一点的刀都没有。
同样的,由于不是出任务什么的,洛溪和景默也没带刀什么的,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是景默那军靴上的匕首了。可远水救不了近火,两人动作再快也过了十几秒。景默拎着匕首冲了上去,一手按住汤琳四处扭动的身子,没有半点犹豫的直接砍在了她的肩膀处。
大家都知道匕首的好处是小巧轻便,坏处也是小巧轻便。景默那一刀并没有完全砍断汤琳的手臂,反而匕首被整个镶嵌在内。
所以……已经来不及了……
景默感觉手上的匕首一松,汤琳的整根手臂算是全部被腐蚀了。这时,也没有什么地方能砍了。景默还没来得及考虑下一步要怎么做,就感到手背一片刺痛感,抬手一看,景默毫不犹豫的一刀划向手背,“呲啦”一声,皮肉分离,一块比瓶盖略大的带血的人皮飞落,鲜血顿时渗出。好在景默的动作及时,只伤到了表皮。
不过,现在她能体会到汤琳正经受的折磨。痛不欲生的折磨。
这时,高潘冲了上来,把从周倡背包里拿来的一瓶水就往伤口上倒,想用水来稀释那些溶液。只是看上去没有什么用。伤口还在继续,无可阻挡般的蔓延。
伤口从肩膀继续,这次迅速的往下腐蚀,汤琳身上的衣服像是被烧一样,滋滋滋的冒着黑烟,最后变成一块块碳布往下掉落。黑与白相映。在场的众人看得皆不是滋味,那是一条人命啊,活生生的人命啊!就这样没了。
“啊……杀了……我……杀了我吧!!求你们了!啊!杀了我……”汤琳胡乱的大喊着,她的神智已经不清,眼前也开始模糊不清。那口被她开启的棺材在脑海中却十分清晰,如同打开的潘多拉盒,开启后才知道原来里面住的是恶魔。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如果不是那一碰,她又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景默看了她一眼,手顿了一下。咬着唇狠了狠心,手中的匕首准确无误的插/进了汤琳的心脏处。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看见汤琳释然一笑,半张的嘴唇好像在说:“谢谢。”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死是最好的解脱。
洛溪长那么大从没见过如此惨烈的死亡过程,看见汤琳那血肉模糊的半边身子,里面的内脏看得清清楚楚。一阵阵恶心感由内而生。她再一看,景默已经把刀抽出,带出的鲜血溅到了她脸上,景默只是沉着脸,表情隐晦不清。
而汤琳,终究是身体不稳倒下了。她的半边脸埋在了泥土里,早以没了呼吸,她的眼睛睁着大大的圆圆的,瞪着不远处她的那一堆指骨。
景默转身,抱着她,手又有些颤抖的抬起捂住洛溪的眼睛。景默沉声说:“她死了。”
过了会,她又说:“她…没了。”
“为什么会这样?!”洛溪听见周倡说,她想,周倡一定是崩溃了。周倡的确是崩溃了,汤琳是他的同事,两人共事也有几年了,再怎么说也是有感情的。现在让他亲眼看去她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再坚强的人也会接受不了。周倡捂着胸口,眼前一黑,晕倒了。不知是吓的还是愧疚的。
“刚刚还好好的……明明刚才汤琳还兴奋的跟我说这男尸也是不腐的。明明她还那么期待的,我也很期待啊……我们还没解开这墓的秘密,怎么能少了人呢……”洛溪又听见高潘这么说,他像是哭了又像是笑了。
“啊!周老师!你怎么了?”
洛溪扯下景默的手,只看见高潘跑过去扶着倒地的周倡,不停的拍着他的脸。
许久,周倡缓缓睁开眼,虚弱的说:“都怪我,要是我没有选这条路,也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都怪我…唉……”
“周老师你别这么说,发生这样的事我们谁都不想的。”高潘反着安慰他,其实他心里也不好受。
景默却突然跪了下来,对着汤琳唯一留在世间的那堆白骨拜了拜。她闭眼,眼睫毛轻轻颤动着。
“对不起。”她轻声说。
那空洞洞的没有灵气眼眶好像在看着她,却没人能回应。
“小默。”洛溪没有拉她起来,她能感觉到景默为什么这么做。她不想阻挠景默的赎罪,即便只是心理好受一点。
“警官,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高潘就不同了,他把周倡放好,急忙走过来拉景默,瞥见那堆白骨,他还是忍不住冒出阵阵寒意。
景默不动,她的双手垂在身侧,背影是那么挺直透着固执。
“警官,你劝劝她吧。”高潘对洛溪说道,他想了想,难道这位警官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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