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峦模糊,鸟兽嘶鸣,空气中有浓浓的湿气,一道蜿蜒流淌的大河哗哗作响,上面有龙鲤跳跃,沐浴在云雾中,让人看不清景物。
天际间,风云突变,清晨,天行部落所处的蜿蜒山脉上空,雾气弥合,不知何时,起了绵绵细雨。
“哗哗哗……”
雨中,一片山峦之上,隐隐约约有一个少年男子的身影,风雨动,他的身影孤单而萧瑟,令人心疼,让人落泪,萧瑟孤单,就仿若失去了全部的希望。
整整三天,张天行没有进一粒米,喝一口水,只有时哭时笑,拿起酒壶,大口饮酒,三日来,空瓶落满了山顶,不知喝了多少。
此刻,张天行独自坐在山峦上,似在遥望远空,眼神却孤寂绝望,根本没有焦距。
“父亲……母亲……”
一幕幕温馨温暖的画面从记忆深处涌来,根本抹不去,忘不掉,可惜往事如梦,岁月如歌,旧时之事,纵使如水中楼台圆月,又怎能捞起?
“哎,这孩子受苦了……”
天行部落中,许多男女老少聚在了一起,看着张天行的身影,许多人都是眼带泪花,许多妇女更是不停的抹眼泪。
“大叔,我们上前劝劝天行大哥吧!”
十五六岁,一脸黝黑,逐渐成年长大的鼻涕娃开口道,他是从小和张天行光屁股长大的,拥有很深的感情。
张云山眼中含泪,看着张天行的背影,听闻鼻涕娃的话,心中一颤,将头往别处一歪,却是忍住了流泪的冲动。
“劝是没有用的……”
张云山回头,看了看众人疑惑的神色,勉力正了正表情,开口道:“天行这孩子从小被我抚养,我是最了解他的脾气秉性的,这孩子表面平和,其实根骨颇傲,性格也是极为倔强……他所认准的事,别人根本不可能扭转……我们劝,是劝不动的……”
“那难道我们什么都不做吗?”
张铁看着这个他们自早抚养长大的孩童,心中微颤,心伤,那是这世界最难以愈合的伤疤,表体伤灵丹妙药可以愈合,心伤……却是涉及了一生。
修炼界人神魂强大,一般不会发现因为缺失三魂七魄之力而疯癫之人,但是仍有迷糊买醉之人存在,这就是因为心伤。
那是一种莫名的力量,那是沉浸在伤痛中……不肯醒来……
“等吧……自己的坎,只有自己能过……”
张云山眼中泪水盈眶,默默叹息,这时,石村祭坛之上,一道灰色光芒闪烁,化作一道隐隐烛火,洒在了张天行身上,令他体内的生机之火,旺盛了些许。
“哎……”
天行部落众人轻叹,最终散去,鼻涕娃等孩童,更是不愿意走开,纷纷握紧了拳头,大声呼喊张天行的名字。
最后,不甘中,人群纷纷散去,风雨中,只留张天行一人。
此刻,风雨初停,天空临近中午,久违的阳光重新照入大地,暖洋洋的照在张天行身上。
“告诉我……何为天道人伦……”
默默中,张天行的表情第一次有了松动,他左手握着酒壶,眼中似乎恢复了半丝焦距,抬头看向天空,漆黑一片的眼中似乎有了点滴神采。
“我修道五年……天纵之资……可惜仙种被挖,亲人惨死,他们一个个倒在我的眼前……可是……可是我却根本无力改变前尘因果……只能默默接受……哈哈哈……我真是个废物!我是个废物!我是不是个废物!”
阳光下,张天行的神色猛然变得狰狞,身躯如电,猛地站起,抬头挺胸,豁然开口,如对着宇宙苍穹,开口怒然喝道:
“我张天行是不是个废物!!……”
声音高亢嘶哑,有一种莫名的穿透力,如穿过了无尽天空,到达了天外天之境。
“天地无道,不肯救黎民于水火!圣人不仁,欺压悲苦良善,圣人多恶,都说修真是顺天而行,是朝圣之路,但是这样的天,这样的圣,又有什么资格为世人所仰慕!”
“而世人所修,究竟是什么念,又是什么道?”
一口浊气散尽,张天行一抬头,从手边拿出了一个酒壶,哈哈大笑中,不顾,酒壶水酒早已凉透,他却是不管不顾,张口灌入喉咙。
“咣咣咣……”
那是酒水入喉,更是拍打脸皮的声音,泪水潺潺,和酒水融合,酒水如天,人生幻梦,就如命运虽然残酷,却难以压倒他的一生!
“哈哈哈哈哈…………”
张天行癫狂大笑,声音震耳欲聋,天际间仿佛只有他一个人的笑声,如狼族啸月,真犼吞日一般,拥有绝世的气势!
美酒一口口灌下,隐隐中,张天行醉极而笑,虽然神智越来越模糊,眼神却是清亮,隐隐中,他将伤痛埋在了心中的某一处角落,并下了最深的封印,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轻易启封!
启封之日,但是涅槃重出之日!
“圣人不仁,我便杀之,天地不仁,我便逆行灭之!这天地浑浊,我便驱秽扫路,世间肮脏。我便净化一切!”
“今后,我张天行不敬天地,不为顺天朝圣修道,只为自己而修,为亲人朋友而修!”
“我,称之为,逆天修道!”
“轰……”
此刻,无尽远的天外天之内,一道金色的雷霆闪过,雷霆摇头摆尾,似要摆脱某种力量,显化世间,却被某种规则所禁锢,难以逃脱!
此刻,张天行抬头,眼中似有明悟,此刻,他双目神光重又湛湛,心中回转,想起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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