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为寒意重了几分,还是其他,总之,在李雨桐上来以后,林辰的身体不由的震了一下。
“准备好了么?”李雨桐虽极力的想保持正常语气,不过,仍散出几分紧张。
她看着这个少年长大,甚至在后者仍是孩子的时候,还给他洗过澡,不过,那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此刻,望着那早已不知宽阔了多少倍的肩膀,一时间,李雨桐的心中泛起一丝难以言明的思绪。
林辰背着身子,看不到李雨桐的表情,不过,从后者的语气中,他还是察觉出了一丝异样。
“凝心静气,意守丹田!”
老者适时的插了一句嘴,林辰暗道惭愧,赶忙压下心中的杂念,低沉的说道:“开始吧!”
话音刚落,只感觉一个冰凉柔滑的手掌触上了后背,林辰身子不由的颤抖了一下,还没等反应过来,紧接着一股足以冰冻一切的寒流蓦然侵入进了身体当中。
“记住,经脉必须全部冰冻,差一丝将会前功尽弃!”老者看李雨桐已经开始,最后嘱托了一下,迈步出了屏风。
时间便在这悄然无声中流逝,林辰的身体如李雨桐另一只手掌中的冰凝玉一般,开始渐渐散发出丝丝寒意,不过,他的额头上却有汗珠不断的渗出。
疼痛,从没有过的疼痛,经脉一点点的化作冰晶,就是这种感觉。
林辰双目紧闭,灵魂之力随着那涌入身体的寒流一寸一寸的前进着,他那早已没有任何真气的死脉,正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变成寒流中的一份子。
万蚁噬身,也许只有这个词语能表达此刻的感受,林辰已经忘却了时间,只有本能的随着寒意前进着……
相比于屋内的静寂,院子外则是另一番景象,苏文早已待不住了,托着虚弱的身体来回踱这脚步,那样子仿佛在等待产房中将要临盆的妻子。
其余三人虽不及他这般不耐,但神色间也出现了几分担忧,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屋内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一丝淡淡不安笼罩在院子上空。
“到底什么情况啊?上次老头给我疏通经脉也不过用了半个时辰,都这么长时间了,也该完了吧!”苏文再次看向紧闭的屋门,表情颇为焦躁,若不是老者进去前,再三强调不能打扰,他早就冲进去看看了。
蓝可儿虽没有说话,但脸上的关切也已经不再掩饰,翘首期盼的看着那毫无生息的门棱。
“别再外面叽叽喳喳的,等明天再过来吧,一时半会还好不了!”就在众人在外面干着急的时候,黑袍老者的话语淡淡的从屋内传出。
虽然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但是四人听的出来,里面的疗伤仍在进行当中,所以心情也随之放松了许多,不过,他们并没有就此离去,依旧站在当地等待着……
察觉到外面的情况,屋内的黑袍老者笑着摇了摇头,苍老的脸上闪过一丝追忆之色,喃喃的说道:“这小子,还真有些人缘,是有些像了……”
夕阳一寸寸的隐于地面,整个颐城渐渐陷入了暗影之中,沿街的大小店面如争奇斗艳一般,依次点燃了照亮门前牌匾的灯笼,拍卖会结束已经有些时日了,或许是习惯早睡的原因,此刻街上的行人少了许多,在摇曳灯光的反衬下,整座城池略微显得有些萧条。
城北区域原本属于蓝家宗族的那座空荡荡的大宅,早已提前进入了黑夜,丫鬟侍卫们吃饭的吃饭,换岗的换岗,他们都在履行着最后的职责,其实遣散费早已发了下来,不过,蓝大小姐和那些朋友们还没有离开,当下人的自然也不会提前溜走。
蓝家的没落让原本衣食无忧的他们也受到了牵连,好在主家不错,赏下了大批的金币,要不然,他们或许会像何家那些下人们一样流落街头。
此刻,前去西侧雅苑值夜的两名侍卫刚刚走到院子门口,便被眼前的景象搞的愣了一下,只见阴暗的院子中央,有四个人影或站或坐的定在当地,宛如木桩一般没有丝毫的声息,气氛也带着有些诡异。
虽然光线的原因,那四人的相貌有些模糊,但是两名侍卫能被挑选到这里值夜自非常人,经过短暂的惊愕以后,隐约猜到了四人的身份,神态也随即恢复正常,挺起胸膛向着门口走去。
两人的到来,似乎没有引起院内人的在意,他们只是淡淡的回身扫了一眼,便再次把视线放在了紧闭的门棱上。
来到屋门旁边,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同时在对方眼中嗅出了一丝不寻常,赶忙打起精神进入了守卫状态,刚刚摆好姿势,便听到屋内出现了一声轻微的响动,接着一个清冷却又极为虚弱的女声响起。
“前辈,只剩心脉?”
说话的自然是在榻上给林辰疗伤的李雨桐,只见她的脸色略有疲惫,显然这疗伤极为耗费心神,她左手上托着的深蓝色晶体已经五去其四,现在仅有婴儿拳头大小,散发出的寒气也弱了许多,因为这冰凝玉内的寒气大部分已经钻入了林辰的身体。
外屋中的老者听到李雨桐所言,慢慢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略作思考后,低沉的说道:“冰冻心脉会出现生命危险,若此刻罢手的话,成功的几率也不会降低,还让他自己拿主意吧,这碎脉重塑之法,我也只是推演而出,至于能不能成功全看造化,不过,老头子还是要提醒一下,所谓破后而立,不破不立,若有一脉不凝,今后虽不至于影响修炼,但多少也会有阻塞不畅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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