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宁愿一直生活在没有光亮的黑夜里,天如果真的塌下来,她也不用再用尽力气把它们托起,她只需要安静的闭上眼睛,回忆着曾经和左沁在一起的时光,安静的等着被压死憋死,如果地上真的开始裂缝,她也不用再到处去找可以开天辟地的铲子,她宁愿被土地吸食到那终将缝合的夹缝里,在身体被压扁的最后一刻,她没被挤碎的大脑也还可以想想有左沁的过去。
听见我这样说,你会不会更不想要我了?可我就是这么的没出息,我就是这么害怕没有你……
方靳田呜咽着一把闯进左沁的怀里,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抽泣着说:“那狐狸精你先发誓。”
左沁摸了摸她的头,依了她。
方靳田开始闭着眼睛回忆这几天的日子,她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字不差的讲给了左沁听,包括她是怎样从李妍手中得到的那些一包包的粉末,怎样连夜趁着没什么人开车到了隔壁的县城里,怎样将那些对自己手里的粉末如痴如狂的人叫了出来,怎样接过那些人手中大把大把的票子,她又是怎么趁着没有任何人注意将那些东西递给他……
完成一笔交易的时间只要两分钟不到,那个时候的她戴着遮住大半张脸的帽子,对方也低眉垂眼,两个人走在废弃的小巷子,你拿你想要的袋子,我拿我应得的东西,完成这些动作后通常他们都是转过身就走,甚至于可能她都没有看清那些人长什么样子,她只知道李妍在那一带似乎很有势力,好多人都认识她,对着她恭敬的点头问好,她也是因为李妍的担保才能如此迅速的打入那个圈子,现在已经有小混混开始嬉皮笑脸的叫她“田姐。”
她给那些人说自己叫做田航,是从很远的k市过来的,无父无母,有可能好几个月才会来一次。李妍帮助她隐瞒身份,她和李妍一起坐在一张大大的桌子上,和一桌不知道名字的陌生男人喝酒,听他们说着隐晦的暗语,做着粗俗的动作,偶尔还能看他们搂着不同面孔但都穿着暴/露的姑娘,听他们说着听不懂的词语,那个时候她只是闭紧了嘴巴连笑也装不出来,心里唯一想到的是:明天我一定要回去,我还有等着我的狐狸精。
但是明天到来的时候,她看着手里卡里足够她摆好几个月摊的钱,想起自己要为左沁买的大房子大车子,她离去的步伐渐渐缓慢了下来,最终,她只是和李妍来到另一个地方,见了不同的人,却再一次做了相同的事。
直到真的看见了左沁,她的心才从外太空回到地球表面,面前的人让她所有的不安全都化作了空气,只一个呼吸间,她感觉自己又能生龙活虎起来。
除了这一刻。
“狐狸精,你,你刚才发过誓的……”
方靳田知道左沁清楚的听到了她说每一个字,可是现在左沁不说话……沉默的左沁让她特别害怕,害怕得拽紧了她的手,差点连指甲都要陷进她的肉里。
左沁大概花了十分钟来消化这件事。
“方靳田,你知道你说的那些……是违,法的吗?”
这是她头脑里冒出来的,也是说出来的第一句话。
听了左沁说的话,方靳田闷着头没有张嘴,左沁只用看她的样子立马就知道了她的答案,方靳田虽然没什么文化知识,但是在这件事情上肯定是知道后果的,可是就算她知道,她还是要去做,冒着被抓去坐/牢和自己分开的风险,不顾一切隐瞒自己欺骗自己去做这件事……心口渐渐的肿胀发热,左沁觉得自己没法做到像刚才那样冷静了:“方靳田!你看着我!”
方靳田被她尖利的声音吓得一下抬起了头,只一眼,她的心马上痛了,刚才还吼她的那个人,在一束明亮的灯光下,突然间眼睛就红了。
“我说过有什么事情你只要告诉我,我一定会和你一起去面对,不管你犯了什么样的错,只要你不瞒我,不骗我,我一定会和你一起去扛!可是这样的事情,你让我怎么去和你一起面对?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想到去做这种道德败坏害人害己的事,方靳田,你究竟怎么想得出来!钱!钱就真的那么重要吗?看到一大群瘾/君/子围着你转,舔着脸奉承你,你就这么满足吗?可是你到底想过没想过,要是你出了事……你到底有没有为我考虑过?”你要是再也不见,那我要怎么办呢?
“狐狸精你别哭,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你别哭……”
第一次看见左沁哭成这样,方靳田感觉心都快碎了,生命里第一次有这种难受感觉,竟然是自己带着自己的,要不是她让狐狸精难过了,狐狸精根本不会掉一滴眼泪……她慌乱的用手去擦左沁的泪水,可那眼泪源源不断,她怎么也擦不掉,左沁撇开头不看她,她心慌意乱之下只能跟她一起哭,她一遍一遍的叫着左沁的名字,一下一下的说着对不起,我再也不这样了,到了最后,她的眼泪留得比左沁还多,哭肿的双眼用力的睁大,一遍一遍的用力抓住左沁的手求她:“狐狸精,你扇我俩耳巴子吧,你要觉得把脸打肿还不够,那你就脱掉我的裤子用针扎我屁股,狐狸精,你就是,就是别和我分手……”
这是方靳田二十六年来第一次求人。
求一个女人不要这么快就走出她的生活,轻易的将爱恨情仇就这样剥夺。
左沁也怕,怕这样鲜活的一个人最终只存在在她的脑海里,她想要她一直这么鲜活,也一直出现在她的生活,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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