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成跃语重深长地说:“都是这样,自己对自己下不了狠手,你过来,我先给你烫麻子,然后你再给我烫麻子,男子汉大丈夫要有骨气,谁也不许喊,不许乱动弹!”
丁超点点头同意了。吕成跃从火堆里抽出四根旺火炭,左手掐住丁超的后脑勺,不让他头乱动,右手用力杵到丁超的脸上,一股难闻的油烟味散发出来。
丁超乱甩双手,跺着脚骂道:“真他祖宗的,疼死我啦!!这不是人遭的罪呀。”
吕成跃刚撒开手,丁超急忙跑到凉水泉子边,双手捧起凉水,哗啦哗啦地往脸上头上猛浇,反复地搓洗。
按照这样的办法,俩人相互用木火炭烫焦脸庞,连额头、鼻梁上也烫上了黑麻子,火辣辣地钻心疼,后来干脆把脑袋泡在凉水泉里,由此来解除烫伤之后难以忍受的灼热劲。
折腾一阵子,稍微好受些,俩人走到一处水坑旁边,让静水面映照自己现在的模样。
吕成跃惊叫:“哎哟,难看极了,真是自形丑秽。满脸被炭火烫得大小不一样密密麻麻黑点子,还有划破的黑道子,确实改变了原来的容貌。”
丁超说:“为了保住性命,脸不由己啊,竟然遭受如此的摧残。呆些日子,你我就不用生吃山鼠肉,生嚼蝲蛄了,咱们潜回到老家祖粮仓镇安祥地住在亲友家,我们这副模样没有人能认出,耐心等待岁司令带领国喆军打回来解救我们,这样才有出头之日。”
中央军甘扣六副团长伙同连长奚汉升,顶着疾风大雨指挥着三十多名弟兄向东方急忙逃窜,后面有共喆军金文标营长率军奋力紧追不舍,金文标恐怕逃敌越过公路线进入深山难以抓获,急传关丛林营长在公路上行驶许多开灯汽车配合行动,分段撒下部队截住一切可能进山的通路。
被逼无奈的甘扣六率军踏上绥芬河北岸,沿河岸往东狂奔。夜黑雨大路滑,行走十分困难,也不知摔倒多少次,哭叫声,骂娘话怨声载道。
甘、奚强行命令士兵往前跑。眼前汹涌澎湃发亮的绥芬河水淘声灌耳,他们知道雨后河水猛涨,不能横渡过河去南岸,更不能横穿公路进入深山,只能顺河岸奋力奔跑,心里一个念头,千万别让共喆军抓住,他们边跑边脱掉外衣,扔掉水壶、干粮袋,跑呀跑,雨停了,天也放亮了,左侧公路上的共喆军和后面追兵的黑影子隐隐约约地向这里合围逼进。
甘扣六竭力呼喊:“加快奔跑速度,让共喆军抓住就没命了!”
抬头远望王八头山,上尖下粗,整体形状酷似王八脑袋,黑乎乎地屹立在前方。
山体由头龙奉山脉分歧出去绵延八公里,山高四十多米,像似伸出长长的王八脖子插入到绥芬河里饮水,当地人称为王八头山。
甘扣六自幼生长在此地,熟知这里的一切,来到山脚下,甘扣六发现童年曾经玩耍过的山底洞已经被洪水淹没,心里清楚,山洞里上面还有几层台阶空间能住人。
他朝着三十多人喊道:“弟兄们,学着我的样子,趟河走进山底洞,不要害怕,只要能进入王八嘴里,今天大家都有救了。奚汉升连长,你在后面护送弟兄们安全进入山洞。”
说完话解开围在身上的子弹袋,双手高高举起冲锋枪和子弹袋走下河,趟水向白沫子旋涡山根走去。浑浊的河水没过膝盖,没过了夹肢窝,一会儿,甘扣六身影看不见了。
弟兄们也学着甘扣六的样子,排成一行亦步亦趋走进山底洞。奚汉升走在最后,他清除了渡河前一切痕迹。
王八嘴里宽二米,石台阶九层,最底层台阶由于河里涨水被淹没了。甘扣六泅水摸准了最底层台阶,爬入王八嘴里,他又爬上最高阶梯层上,放下冲锋枪和手榴弹袋子,脱下衣裤拧干,倒背着手,半**站在台阶上大声喊:“弟兄们都不许说话,赶快拧干衣裤,大家背靠背或者互相依偎取暖,坐躺都行,闭目养神,这王八嘴里能容纳下百十号人,这空间足够我们用的了,谁也不许弄出声响。呙严班长给我守住洞口,如果共喆军真能发现我们,胆敢闯入洞口,我们只要用一杆枪守门,哪怕共喆军拥有千军万马也休想攻进王八嘴洞里,这洞里还有通往外界很窄隐蔽的暗道,我们随时可以撤退或转移。从现在开始谁敢大声说话,弄出声响来,招来共喆军诛连群体,我甘某人砍他个碎尸万段!”
众人听后都低头不语。
当公路上关丛林营长和随后追击中央军的薛列云营长赶到王八头山前,经过四周仔细巡查,没有发现可疑之处,指挥部队攀登翻越王八头山顶,继续东进追击。
经过五天四夜急行军,追击到中苏国境河岸边,未发现中央军逃跑的踪影,率军撤回到度明市。
陆清艳政委指示,沿着中央军逃跑路线,军队执行流动式监控,并设立多处重点观察岗哨。
中央军静悄悄隐藏在天然形成的山底水洞里,耳边只能听见“哗——澎——”石岸边激浪冲撞山体的响声,这样平静地度过去二天,甘扣六认为共喆军大搜查关键时间已经躲过去了,允许士兵们趁着夜间去河里抓鱼捕蟹或者在水吻石避上摸取河蚌来充饥,白天允许士兵在洞里神龛内取出供品解饿,这些供品都是干旱季节民间信奉宗教、迷信的人们顺着底层石阶走进来,设置的雅供,有糖果、食品之类的东西。
这样可以勉强临时解决三十多人的吃饭问题。几天过去了,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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