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不能在画室呼唤自己所爱的人的名字,若是在雨天的放学后这么做的话,被呼唤的那一方就会消失。”
莫明的,夏蝉这句话讲出来,顾荏心里一阵紧张,后来夏蝉又补充了一句:“可必须是在两情相悦的情况下。”
这样的话分明就是编出来的胡话,世间怎会有这样奇怪的事情发生?只是不明白夏蝉为何故意多加了一个字,将“呼唤者”改成了“被呼唤者”。
顾荏有些惊讶,如果她没理解错的话,夏蝉是在表白吧。她确实没想到夏蝉的表白竟还带着一种浅显哑谜的味道,并且来得这么突然。她甚至以为夏蝉会一直把对她的那种喜欢憋在肚子里,直到它消逝的那天。
打最初知道夏蝉喜欢自己的那天起,顾荏就很疑惑。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夏蝉怎么就会喜欢上她了。可她知道的是,她不会喜欢夏蝉,她大概都不会喜欢别人了。她心里住了一个叫禾言的女人,已经,很多年了。
同是被表白,顾荏的表现却比夏蝉镇定太多太多了。果然她还是长夏蝉那几岁,遇事不会像这种小孩儿一样慌张错乱。可她的镇定却让夏蝉倍受打击,那种毫无波澜的表情,那种冷漠的眼神,她甚至直直地看着夏蝉,还在等夏蝉把剩下的话都说出来。可这样一来,夏蝉哪里还说得出来什么?
这是要有多无情?
一场对视竟是夏蝉首先败下阵来,她不敢再看顾荏那双冷漠的眼,那已经足够让她无地自容了。她只能咬着牙让自己平静些,攥紧拳头,抓紧脚趾来帮着自己抑制狂乱不安的心跳。
夏蝉已经败了,顾荏冷漠的目光却依旧停留在她身上,过了好一会儿,顾荏才缓缓做了个深呼吸,转身离开。
“顾荏!”
夏蝉见顾荏要走,竟忙慌慌地又唤了一声,她只是想留下顾荏,即便她不不知道留下顾荏之后又要做什么。
顾荏还是停下了,却并没有回头,而是淡淡地说:“我不会消失的,以后不要再叫我了。”
☆、4、眼泪
顾荏不会消失,可是她离开了。夏蝉不能再叫她,即便叫她她也不会留下。顾荏走后,夏蝉兀自站在客厅中央,并不觉得自己感觉到的难过让自己不能承受,却也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将它消化掉。
潮湿,那些存在在雨声里的潮湿。它们竟从听觉浸入了五脏之中,由里而外渗透,使人在感觉到它的寒意时,早就发了一场虚汗。那天晚上夏蝉彻夜都在痛苦的梦境中度过,当她听见闹钟醒来的时候,大脑依旧一片混沌。
两个女生在车站相遇,有说有笑地一路朝画室而来。到了大门口却发现顾荏站在外面不出声,直看着站在客厅里的夏蝉。
“顾美女怎么不进去?”
一个女生如此问,顾荏才笑了笑,而这时夏蝉也回过神来,看着她们三个人一起朝自己走来。
夏蝉眼里都是泪,眼睛也是红肿着,那三个人进屋的时候,她才用手擦了擦,不过好像不太管用,因为那双红肿的眼又涩又痛,动不动就要往外掉泪。而她也没想起来自己究竟要做什么,竟把右手拿着的苹果放进了上衣口袋里,左手拿的水粉笔却被放到了静物堆里去了。
顾荏实在没看懂她的行为是什么意思,便开口说:“今天不画水粉笔。”
夏蝉那时正放好笔在起身,一蹲一起的动作已经让她的身体有些招架不住,加上顾荏这突然的一句话的刺激,足够让她连站都站不稳了。面对突如其来的一阵天旋地转,她只下意识地紧闭着眼,双手抱住脑袋,做着深呼吸竭尽全力让自己感觉稍微好一点。
她病了么?
顾荏突然明白为什么自己在门口站了十分钟,夏蝉却没发现她。
“师姐你没事吧?”一个女生受了顾荏的眼神指使,过去扶着夏蝉。
夏蝉应了一声:“我没事。”
“你这连站都站不住了,可不像没事!”女生看她眼睛那么红,听她说话鼻音浓得很,不禁就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你在发烧啊,好烫!”
所以她是烧糊涂了吧,不然怎么会那么无神地拿着苹果和水粉笔,对着那块蓝衬布一直发呆?刚刚还竟然将苹果揣进了口袋里,将画笔当做了静物。要是夏川回来看见,怕是又要说她“偷吃供果”了吧。
女生又探了探夏蝉额头的温度,很是焦急地对顾荏说:“师姐好烫手!”
夏蝉这会儿竟还有闲情开玩笑。“师姐又不是山芋。”
“就是你烫手!”女生说:“你回屋去躺着,今天就不准出来了。”
可是夏蝉却莫名地看了顾荏两眼,顾荏当时便撇开视线,只让女生把夏蝉弄回屋,又叫了另一个女生去附近药房给夏蝉买了感冒药和退烧贴。
夏蝉回了屋,被强行按在床上,裹在被子里。在画室这种很难才安静下来的环境中,她只觉得睡着比醒着还要痛苦。学生到了画室总会大声说话,每次开口都会让夏蝉脑袋突突的痛,空旷的脑袋里都出现了回声,全是那些学生滔滔不绝的话语。可是夏蝉想听到的那个声音却很少出现,即便出现,也只是极为细声地在与学生说什么,根本与她无关。
买药的女生回来了,进屋给夏蝉脑门上贴了个退烧贴,一边叫着“恶灵退散”,一边还特别讨厌地拍了张照片说要发微薄。夏蝉浑身无力得连阻止她的力气都没有,只是躺在床上发出一阵悲哀的□。
女生说:“你再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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