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昱婕带夏蝉到了北城的医院,因为这边人少。输液室人不多,夏蝉坐在了最后一排,离前面那些人有点距离。看这座位选的,怕是早就准备好要跟施昱婕好好谈谈了。
护士还在配药的时候,夏蝉把施昱婕买给她,但是她根本没开过的矿泉水递给了施昱婕。“辛苦你了。”
施昱婕倒是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要是保重好自己的身子,我就没这辛苦事了。”
“你本来就不需要来管我这份闲事,现在你管了,我也不见得会对你好。有些事情,并不是付出就有回报的。”
“我有说过今天送你来了医院,你就必须让我的付出有回报吗?”
“你没那么想就最好了。”夏蝉笑了一下。“那天的事……”
夏蝉正要讲重要的事情,护士却在这时候推着一堆挂瓶进了输液室,她拿起来的第一个药瓶就是夏蝉,便大声叫着夏蝉的名字。
施昱婕站起身对护士挥了挥手,而后她的手却莫名温柔地搭在了夏蝉脑袋上摸了摸,微笑着说:“有话先留着,等你输完液,我送你回去之后再说。”
夏蝉抬头望着她,自己并没有想太多的东西,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温柔,竟然让她那颗现在不太好使的脑袋自动默许了施昱婕的那句话。
护士挂好药瓶,调好点滴速度,施昱婕又坐了一会儿。她看了看夏蝉,而夏蝉则两眼泪花花地看着遥远的电视。
“你自己待会儿,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回来。”
“去哪?”夏蝉茫然地回应。
“去买点东西。”
如果夏蝉还有多余的思考能力,她应该会知道施昱婕现在并不好过。
一个人输液并没什么大不了,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夏蝉看见前面那些并有身边都有人在照顾他们,对他们关心不已,那些画面温暖极了,温暖得甚至刺眼。反观自己,夏蝉只越发觉得自己特别孤独了。
有时候,就连一些美好的想法都让人觉得是一种奢侈,所以夏蝉哪里敢再这光天化日之下去幻想要是顾荏对她好该有多好?
痴想,因为不可实现才被称为痴想。可明知不可能的想法还依旧要去想,只怕终有一天我会宁愿活在梦境中,而不愿面对那名为残酷的现实。
你可知我总盼有人来将我带出这份执念,却又总将来者拒在千里外。我知道,是我斩断了那些生机,然后来怪罪无人可给我希望。
梦醒来,夏蝉发现身边多了一位病友,那人对她友好一笑,她才发现护士正在换的那个挂瓶是她的。
护士换好瓶子对夏蝉说:“输液应该警醒点,要不是别人好心帮你叫护士,你这怕是要倒流出一些血了。”
“谢谢。”夏蝉对病友礼貌地说。
剩下的一瓶水,夏蝉和旁边的人一边聊天,一边就输完了,也没觉得时间像之前那么难熬。施昱婕回来刚好赶上护士给夏蝉拔针头,待夏蝉与病友道别之后,便跟在施昱婕身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一车回到画室,夏蝉静坐在副驾驶上发了会儿呆,用那颗发烧的脑袋好不容易想清楚自己要说什么,却被施昱婕把话堵回去了。
施昱婕当时看也没看她,只听她叫了自己的名字之后,说:“你走吧。”
夏蝉直直地看着她:“我要讲的话还没说。”
“你要说什么我知道,没必要讲出来。”
“你确定你清楚我要讲什么?”
施昱婕笑了,有些无奈。“不能直接开口讲的话,让你想了一下午也不知道怎么才算委婉讲来的话,那样的话我想我没有理由理解错。既然你觉得开口说来很为难,就不要为难自己。我明白你的意思,这样就够了。”
☆、6、意外
施昱婕走了,夏蝉心里的某些事情好似也都跟着告一段落了。每天上班做事,和同事谈天讲笑,有时也会被莫欢抓着走,搞得连个假日都没有。下班的时候她便在街上晃晃,每天都在纠结吃什么之类的问题。一直到天彻底冷下来,她才不得不将生活变作两点一线,报社、画室,极少外出。
那大概也是十二月的事情了,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夏蝉若不是非得去编辑部的话,几乎是见不到施昱婕的。最先陈飞还会问她为什么不和施昱婕来往了,是不是吵架了?可是后来被夏蝉多无视了几次之后,陈飞也不再跟她说施昱婕了。
偶尔实在是意外之下遇见施昱婕,夏蝉都会避开走。并不是觉得见到施昱婕烦,反而是怕对方看见自己像是看见瘟神一样,于是是她自己觉得应该自觉一些,避得飞快。不过她哪里知道施昱婕宁愿她还会像以前一样跟她说话,最起码也应该像普通朋友一样,见面招呼不该省掉。
画室小剧场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再没出现过,夏蝉在画室里的话也少了,但是那些学生心里只有顾荏,哪个会去想夏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某个周末,顾荏说将要出行,和公司的人一起去南方。十二月自开头以来,夏蝉就没看见过顾荏。一直也没听说过顾荏回来,怕是还有好一段时间见不到她了。
圣诞节那天,夏川和夏蝉都跟各自的同事聚餐去了。好像那一天大家都在和同事聚会,少有人呆在家里,顾荏也不例外。只是顾荏和同事聚餐回家,在小区门口又被小区保安叫住,得到一个盒子。
“快递送来的?”顾荏看见盒子只封了口,也没包装,连个单据都没有。是不是什么骗子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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