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顾荏见夏川那奇怪的样子问道。
夏川支支吾吾地解释不清楚,又怕被顾荏看见屋里的情形,于是赶着把顾荏推走了。
有人进了屋,施昱婕才醒过来,不过看见夏蝉还睡得沉,就没打算叫醒她,自己起身穿上外套走出了门。
看见一个陌生女人顶着有些凌乱的头发从夏蝉屋里出来,那些学生都好奇地看着她。施昱婕倒大方得很,丝毫不畏惧别人的目光,挺直了腰板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卧室走向了卫生间。把自己弄干净之后,又径直到了夏川面前,一脸社交场上的表情说:“你好,我是施昱婕,《城市周报》编辑部的主任,我们见过的。”
夏川点点头:“你好。”可她关心的不是施昱婕是谁,而是施昱婕为什么会在这里。
与夏川问了好,施昱婕却将视线转移到了旁边的顾荏身上。
顾荏被盯着有些发毛,便问她:“施主任怎么会一清早在这里?”
施昱婕那时看着顾荏,以直视的方式看了顾荏好一会儿。她猜顾荏心中的疑问并非是她为何在此,而是她为何要这样一直看着她?顾荏并不理解施昱婕的想法,所以她哪里看得出施昱婕藏着的那些情绪?她只知道施昱婕没有回答她,而是在与夏川说:
“昨晚夏蝉突然胃痛难忍,她想给你打电话,谁知无意中拨通了我的号码。我赶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痛得浑身无力,站都站不起来了。我想、那样把她丢在家里也不是办法,所以将她带去医院。医生本来建议留院,天亮之后给她做个检查。可她死活不肯留在那里,她说她想回家……”
施昱婕笑了笑,摇着头:“我本来劝她留在医院,可她无论如何都想回来,我也只能带着她回来了。我想,她也这么大的人了,总不至于想着回家要找妈妈这么白痴吧。可是看看这画室,又有什么东西让她有那种执念,再痛都要回来?实在想不通了。”
夏川竟不知自己妹妹昨晚进了医院,忽而觉得自己有失做姐姐的责任。若是夏蝉昨晚遇上了更严重的事情,她现在岂不是后悔莫及?不过,好在施昱婕说夏蝉现在看着也没什么大碍了。
可是,施昱婕说的那些话让夏川听出了意思,她说的夏蝉的执念就是顾荏,而顾荏好似也听出了一些意思。
“真是麻烦你了。”夏川对施昱婕说:“你先坐一会儿,我安排好学生就把夏蝉的医药费拿给你。”
“那个等夏蝉自己拿给我就好。不过她才睡了没一会儿,你让她多睡一阵。”这时有个学生大嗓子闹起来,施昱婕就皱了眉头。“嗯,我看她也没法子多睡了。我先回去洗个澡,晚些过来带她去医院做检查。”
这个施昱婕对夏蝉的好,似乎有些过了。夏川刚听她说话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为什么她说到夏蝉非要回家的时候,感觉就是将责任都推到顾荏身上了?
施昱婕走前,叮嘱夏川说:“要是夏蝉醒了,叫她不要吃东西,做完检查之后我会带夏蝉去吃饭。”
施昱婕走后,夏川和顾荏相互看了几眼。顾荏面无波澜地看夏川,就像那个雨天放学后的画室里,她毫无表情地看着夏蝉一样。夏川居然有些生气,就因为顾荏这冷漠的态度。
“你先给学生上课吧,我去看看我妹妹。”
是了,夏蝉是她妹妹,唯一的妹妹。此时她即便更加不希望妹妹将心思花在顾荏身上,却也受不了顾荏用这样态度来对她妹妹了。
刚才那学生的大嗓子果然把夏蝉吵醒了,只是夏川进到卧室的时候,夏蝉还没清醒。她只知道姐姐进来了,别的东西都还没来得及去意识。
“你好些了么?”夏川坐在床边问。
夏蝉点点头:“现在几点了?”
“九点半的样子。”
夏蝉靠在床靠上:“外面……谁在给学生上课?”
“顾荏。”
“哦。”
昨晚那么拼命求着施昱婕将她带回来了,而现在天亮了,顾荏来了,夏蝉却根本不想走出卧室门。真的清醒过来,她才会去思考,思考即便自己一睁眼就能看见顾荏又怎样?得不到的始终都得不到,反而昨晚的那场折腾在别人眼中会成笑话。
真是可笑……夏蝉暗自想着,首先就将自己先嘲笑过了。
“你在笑什么?”
夏蝉摇摇头,说:“没什么……姐,我饿了。”
“我给你倒杯水,你们那个主任说一会儿要带你去做检查,你现在不能吃东西。”
夏蝉眼一睁。“嗯?你见到她的?”
“见到的。”
“昨晚幸亏有她,不然我打不通你的电话,可能会痛死在这里了。”说着,夏蝉就一脸悲催状,问:“昨晚你干嘛去了,怎么手机无法接通?”
“我这几天手机有点问题,电话经常无法接通。总之是我不对了,不过幸好你没大碍,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跟爸妈交代呢。”顿了顿,夏川说:“你要不要再睡会儿?”
“不了,我该起来换衣服了。施昱婕说了会过来,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来的。”
“那个主任倒是很关心你,都折腾了一晚上,一会儿还要来带你去做检查。”
“嗯。”夏蝉只以最简单的一个字来回答,并不是她的态度很随便,而是她觉得,不管她用怎样的语言去形容,她都讲不清施昱婕对她的喜欢,就像她讲不清自己对顾荏的喜欢。
☆、10、如何
换了衣服,洗漱完毕,夏蝉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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