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的时间。
“我……我……我是在张秀少爷五岁的时候当他的书童的,我认字,认字,我不知道张秀少爷的老师叫什么名字。”张四欲哭无泪。
“哦,那正前方那块牌匾上写着什么啊?”冷不丁地,张秀问道。
“我知道!那是正大光明!”张四兴奋地囔道。
此话一出,公堂后方的群众都传出了嘘声。
“大人,这个张四连勤政爱民这几个字都认不出来,还说自己认字,简直是满口胡言,这样的证人,压根不可取信。”张秀不卑不亢地说道。
“你闭嘴,岂有嫌犯在公堂上喧哗的。”尤勇气得鼻子都歪了,他与主审官对视了一眼,主审官完全忽视了张四错漏百出的证词,直接说道,“张秀,有人说你是女儿身顶替的,你可认罪?”
女儿身?她这么久也只有学院那次姨妈巾被搜出来的经历,她也不急,“几位大人,何其搞笑,我张某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居然有人说张某是女儿身?”说着,她解开了上衣,“就让大家看一下,我张某是不是一个女人?!”
公堂后方,凤云儿心都要碎掉了,张秀常年喝院长开的药,女性特征早已经被男性特征取代,只除了器官外,她都较为男性化了,可张秀纵然男性化了,她本质也是个女人,要她当着众人的面袒|胸露**,凤云儿只觉得憋屈不已,“够了!我是她的妻子,我的相公是个男人,你们到底在做什么!我们身为她的亲人为什么不能作证?”
“张凤氏,不许咆哮公堂!”主审官敲击了惊堂木。
“孙媳妇说得对。”老夫人从公堂外走来,她的拐杖敲击在地上,给人带来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什么时候我孙子居然不是我孙子了?真真可笑,若秀儿不是我孙子,谁才是?”
“老夫人,我们有理由怀疑是人犯张秀害死了您的孙子,然后顶替了您孙子的。”主审官陪着笑脸。
“按你的说法,那身为苦主的我们都没有告官,你操的哪门子心。”老夫人的腔调拉得有点长,语气是傲慢的。
主审官一噎,与尤勇对视了一眼,尤勇站了起来,“张老夫人,咱们正在审案,您这样冲出来不合适吧?”
尤勇一说完,主审官就知道完了,这是惹上了不该惹的人了。
果不其然,老夫人怒极而笑,“老妇人看不见,但眼盲心不盲,我孙子好好一个士大夫纵然现在赋闲在家,那也是士大夫,居然被逼当众脱衣证明身份,这是哪门子的理?老妇人没告你们陷害我孙子,你们就该偷笑了,不合适?老妇人不站出来,我孙子岂不是被你们害死了?秀儿是不是我孙子,我能不知道?随便找一个就敢诬陷我的秀儿,你们也是能的。”老夫人的语气有些阴测测的,“我告诉你们,我文黛远今儿个就撂下话,秀儿就是我的亲孙子,我用性命保证!你们如果要害孙子,除非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奶奶……”张秀双目含泪,双唇颤抖着。
“乖孙,别怕,奶奶这辈子护不住你的爹娘,可还是护得住你的!”老夫人紧紧握住张秀的手。
尤勇气得就要下令把这老妇人给拖出去,主审官却匆匆拍了惊堂木,“证据不足,放人!放人!”
“吕大人!”尤勇气得不能自已。
而主审官已经抛下他,去跟老夫人道歉了。
老夫人虽然看不见,但她的脸却正对着尤勇的方向,“尤家,也该完了。”她冷笑了一声。
☆、第70章宝库
当尤勇气呼呼地往回家后,只看到名义上的父亲实质上的叔父尤林一脸天塌了的表情坐在了地上,尤勇微微皱起了眉头,头一回见到尤林如此失态,他实在是看不过去,咳嗽了一声,“父亲,你这是……?”
尤林眨了眨眼睛,似乎才找回自己的意识,他仿佛一瞬间衰老了很多,“我跟你说过的……不要轻举妄动,你为什么不听?”他嘴里念叨着,说话的声音并不是很大。
“我本来有十足把握的,谁知道竟被那张秀逃了。”尤勇咬了咬牙,“还有那老夫人!”他的脸上浮现出了戾气,他常年被尤翔压在底下,心思早就已经不单纯,不仅是愤世嫉俗,还憎恶人间所有真情,他对尤林也就比尤翔好那么一两分而已,“那个老虔婆,要不是她,张秀早已经被判刑了!”
尤林沉默地看着尤勇那愤恨的深情,神色木然,他头一回觉得竖立挡箭牌的事情做错了,尤勇的心性已经变了,他变得会推搪责任,变得目中无人,变得愚笨不堪,或许他压根就没有看清楚自己这个义子,“你……好自为之吧。”他已经被牵累如斯了,他还是很惜命的,在富贵以及性命之间,尤林毫不犹豫选择了命。
此刻的张府,却与尤府相反,仿佛是一片欢庆的海洋,因为张秀刚刚出来,所以她没有喝酒,而是喝起了清粥小菜,反倒是宣斌与萧元拼起了酒来,何苗苗带着宝儿过来了,此刻没顾得上吃菜,倒是喂起了孩子,云儿殷勤地给张秀夹着菜,眼里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感激。
老夫人只是露了个面,殷切地与张秀说了几句话,便去睡了,席面上唯一一个静默的人也只有文娉婷了,她静静地坐着,不动手也不动嘴,仿佛一个花瓶又似一个摆设,一如既往地没有任何的存在感,宣斌喝得有些醉意上头的时候,转头一看,才发现文娉婷已经不见了。
“今晚又没有月光,你一直望着天空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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