胄上画圈,也看不见韩子衿什么表情,只得答道:“不一样,我还不太习惯。”
韩子衿也不笑了,她平稳的声音像是直接从身体内部传来,闷闷的。
“刚才不就做的很好嘛,既然都做了师父,就要好好保护自己的小徒弟,总是畏畏缩缩的,怎么保护别人,恩?话说起来,你不是还要和我算账嘛哈哈……”感觉腰上一紧,韩子衿吃痛,赶忙说到:“哎!轻点,喘不上气了!”
却听见背后这小妮子也闷声闷气地说:“伤了别人,也总是不好。”
“这样啊……也没什么办法,你要是不狠心,受伤的可能还有别人。”
韩子衿顿了顿,手里把缰绳绞作一团,才继续说:“很多时候我都庆幸自己能活着,虽然想法很自私,可就是这样,我才……雨晗,你明白吗?我才觉得,终于能活着……继续保护别人了啊!如果我死了,我还能做什么呢,我只是一具尸体……”
枫华谷火红的树叶飘荡,阴郁的森林里只有零散的阳光投射下来,马蹄在群鸟的叫声中有节奏地行踏着,偶尔还能听见流水潺潺,好似整个森林的血液缓慢流动,带动一片生机。
温雨晗听韩子衿不说了,顿时觉得周围的嘈杂也安静下来,她抬头去看,却看见韩子衿低垂着头,紧张地连后背都僵直了。此时此刻,温雨晗才发现,自己多么想了解这个人。
想了解她的过去,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喜欢什么,害怕什么,在她最为难过担忧的时候,把她抱在怀里安抚。哪怕在寒冷的冬日有一瞬间的温暖,也想尽力让这个人暖和起来。
鼻子酸酸的,温雨晗蹭了蹭韩子衿的后背,刚想开口,这沉默了许久的人居然又说了起来。
“你要是能照顾好自己,我就不用那么担心了。担心你什么都做不好,担心你被人欺负,担心你受伤,担心……唉,我……”
温雨晗听的咯咯笑,问:“怎么不说了?”
韩子衿哪还敢说,她觉得自己的脸都快烧了起来,被阳光一燎简直火辣辣的疼,幸好背后的人什么都看不见,否则她要躲进溪水里败败火气再爬上来了。
谁知温雨晗从后面又贴了上来,软软地说了一句话,令她五脏六腑都烧得开始冒烟。
“子衿,我喜欢你。”
韩子衿吓得几乎坐不稳,嘴里小声念叨着:“不不不,我不喜欢,我没心没肺,我可是负心人,我们萍水相逢你又何必与我结缘,江湖那么大而我只是一介无名小卒……”
“你在说什么?”
“嗯,嘿嘿,嘿嘿!”韩子衿简直想给自己两耳光,却笑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傻愣愣地笑着。
“子衿,我担心你再也不挂念我。”她轻轻地言语。
微风划过红叶,落花拂过流水,山雀略过晴空,星辰依旧在流转,白昼黑夜交替更迭,纷纷扰扰的红尘吵闹从未停歇,江湖却安静的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那个瞬间有人的心被狠狠撞了一下,就是她了,就是这个人。
今生今世,也只求此时能够相守。
以至于入夜后,白天十分温顺的雨晗安顿好小雁,打着哈欠蹭到韩子衿怀里吵着要睡觉时,韩子衿还觉得一切都很不真实。
美人…美人在怀啊…
只是这吵着要睡觉着实大煞风景。
二人都是散了发在塌上滚来滚去地闹着,不小心就是谁压住谁的头发,那边就啊啊叫着疼。韩子衿最后无奈地把这小妞压在身下,轻轻地把自己的手指蹭进温雨晗指间的缝隙里,感觉空荡荡的心霎时就满足了。
她坏笑道:“如果我要做坏事,你就不能睡觉了。”
温雨晗眨眨眼,显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韩子衿熄灭了烛火,在黑暗中靠近温雨晗,灼热的呼吸悉数落在颈间,又问:“怕不怕?”
拇指指腹慢慢摩挲着那纤细的指骨,韩子衿心里怪痒痒的,却也只是把自己的额头轻轻贴过去,抵着温雨晗的额头动来动去。
“雨晗雨晗雨晗……”她的语气里都带了点委屈,像是一只小狗呜咽着等待安慰似的。
温雨晗笑着去推这个烦人的脑袋,不料手才搭上韩子衿的肩,还在嘀嘀咕咕的嘴就堵了过来。柔软的唇瓣只轻轻碰了一下就又退开,韩子衿很是开心地躺到一边,把发愣的温雨晗拥进怀里抱住蹭来蹭去,一点也没掩饰自己的兴奋。
“开心,开心,嘿嘿嘿嘿!”
真是容易满足的家伙。
强劲有力的心跳就在耳边,那双带着茧子,并不光滑的手顺着自己的背慢慢滑下去,最后搭在腰上慢慢摩挲,
温雨晗舒服地哼哼了两声,韩子衿却兀自开口说话。
“还记得我参军那会儿,总喜欢跟着同年纪的男孩子们打闹,他们平时把男女混为一谈,但真有点什么事,心里还是会惦记着让让你。还有年长些的师兄,每次都给隔壁的师姐送来一大筐马草,五大三粗的男人,害羞的时候说话都打结巴,师姐告诉他:‘不用啦,下次不要再送了!’他还以为师姐把他给拒绝了,满脸通红地干着急,像个小孩儿似的,赌气去骑马射箭,累了居然脱衣服就下河洗澡,带着我在马场躺了一晚上……”
温雨晗虽然困,依旧听的认真,跟着这些故事,她似乎也回到了天策府,看着韩子衿和别人打闹,躺在一望无垠的草场上,伸手去捞头顶的月亮。
“那个时候边疆还没有这样平静呢,时不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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