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还来了个全身大检查。
检查的结果当然是健康茁壮,像头小牛犊子一样。
于是罗璿在对黎梓菲千叮万嘱,让她一定要照顾好陈程之后,放心地北上去b市了。当然,黎梓菲在明面上也只要多照顾陈程两三天而已,罗璿并不知道陈程之后要长时间地住院了,还以为她很快就能出院的。
所以这也是黎梓菲现在疑惑的一个原因——罗璿在抽骨髓的时候,她也没现在这么紧张啊,怎么现在抽陈程的骨髓,倒好像是在抽她的一样?
——是因为陈程是有病的,罗璿是健康的吗?
黎梓菲半自嘲式地想着。
门,开了。陈程被送了出来,她躺在病床上对程晓月笑:“其实一点都不疼,我完全可以下床自己走的,可他们偏不让。”
程晓月瞪了她一眼:“这时候还要开玩笑,你以为我会怕疼吗?”
陈程吐了吐舌头,接下来就是程晓月进去了。黎梓菲跟着陈程回病房,陈程对她说:“我不用你跟,还是在外面等妈出来吧。我的病不会那么快发作的。”
黎梓菲却仍然跟着她:“妈也不会因为抽一下骨髓而遇到什么危险的!”
陈程笑笑:“你跟小璿到底是怎么说的?如果我这边要出国,你准备怎么跟她说?”
黎梓菲奇怪地说:“这难道不是你自己该想的事吗?干嘛要我想借口?”
陈程说:“因为我已经离开,那么烂摊子当然要留下的人来收拾。”
黎梓菲跟在陈程的身边,两个人对视着,陈程的眼神平淡而狡黠,黎梓菲却是心中一动:“你这是什么意思?让我?”
陈程眼神飘忽:“你这么强的人,用得着我让?”
黎梓菲又好气又好笑——没想到陈程在这里给她来了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一路无语,回了病房,陈程忽然问:“韩果儿呢?”
黎梓菲说:“躲家里了吧——鞠秀琴太缠人。”
陈程说:“她不会真爱上你了吧?不然干嘛这么坚决地拒绝人家?”
黎梓菲切了一声:“你以为都像你?你因为爱上小萝卜头而拒绝了卓昀,就不许人家因为别的理由拒绝鞠秀琴了?”
陈程掩嘴微笑:“也是,她是个聪明人,而卓昀似乎还太天真。”
黎梓菲为之气结,只得闭嘴不理她——这么肆无忌惮的谈话,还当着护士和护工的面,黎梓菲还真拉不下这张脸。
——好,你反正是破罐子破摔了,我可不能奉陪!
黎梓菲在心里恨恨地想,不过等到到了病房里,帮着手把陈程移到病床上,终于还是心软了,对陈程说:“等配型报告出来以后,我也要走了,你可得保重啊!”
陈程的脸上也难得地露出动情的神色来(当然,只是指对黎梓菲,对旁人她还是有的):“放心,我不会轻易认输去死的。你不要以为胜券在握了——如果我真的死了,只怕你要追到小璿,还要更费力气。”
这话说得也有道理,如果陈程真的不幸去世了,罗璿说不定还真会有什么奇怪的想法,而拒绝黎梓菲——虽然黎梓菲不会轻易放弃,而罗璿在黎梓菲的纠缠中多半也会从了,不过这期间的难度,的确是要提高不少。
黎梓菲也明白陈程的意思,就对她说:“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地活着——我们,就算不是姐妹,也是相伴了这么多年的朋友——我,其实,很舍不得你!”
陈程笑着摇摇头:“人,总是要到了失去的时候,才会觉得珍惜啊!”
黎梓菲也笑了:“你是说我觉悟得晚了?”
陈程说:“彼此彼此——我也一样啊!到了现在,我才觉得,其实我舍不得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这个世界,都是我所舍不得的!”
于是黎梓菲沉默了,半晌之后,才哼了一声:“贪心!”
陈程叹了口气:“你不贪吗?我要是贪的话,现在就对小璿说我得了病的事,你说她会不会还坚持连你一起带着?”
“你那就不叫贪心,而叫无耻!”黎梓菲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陈程笑了笑:“好了好了,对一个病人,还这么苛刻!”
两个人就这样说着毫无营养的对话,直到程晓月回来,两个人才住了口,异口同声地问程晓月:“妈妈,疼吗?”
程晓月脸色虽然苍白,但看到两个女儿关心的眼神,还是很欣慰,笑着上前摸了摸两个女儿的顶心:“没关系,一点点而已。”
黎梓菲却是看了陈程一眼——你自己也抽了骨髓,疼不疼的,你自己不知道,还要问?
陈程只当没看见,却对程晓月说:“配型的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
程晓月说:“明天就行了——我准备先和你爸爸去美国找你爸爸……”说到这里,忽然觉得这句话里的古怪还真不一般,于是尴尬了一下,改口说,“哦,我是要和你爸爸去找你的亲爹,如果他不肯回来,或者那边的情况不如意,再和你外公外婆商量。”
毕竟让两位老人家也来为陈程抽骨髓配型,有点不体恤老人的意思,所以还是再往后压一压。陈程听了却是睁大了眼睛:“妈,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先不去美国吗?”
程晓月有点为难的样子:“我是怕你的身体,这飘洋过海的去美国,万一劳累了……”
陈程一把拉住母亲的手:“妈,你说什么呢!我现在的病还不重,再说倒个时差什么的,也不费什么工夫的。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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