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笔进账或者一大笔开销,完全没有相关发\票证明来去处,甚至从哪儿进账都没写明白。业务涉及石油和好莱坞,但收支完全对不上号。
明摆着有人定时往公司里塞钱,又在用的时候拿出来。
俗称:洗钱。
跨国公司刚刚兴起,这家公司却直接挂了弦。眯眼看了看公司偶尔跟意大利子公司的诡异交易,心渐渐往下沉。
我是个负责为洗黑钱的跨国公司做假账的。
这事不好办......如果过一阵子被监管层想起来企业和会计之间还没修建防火墙这回事,那就等同于直接被判了无期。
没办法,这个地方太重视信用记录。
琢磨了一下,要么收整行装准备逃?
不对。
an有可能在这里。
每次都会到离他不远的地方。
当然,他确实在这里。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落日,偶尔低下头瞄一眼一个小时之前在食指上划的早就没了半点痕迹的口子。
刚接了电话,晚上要在k见老板,车会来接。
既然见老板,当然要正式些。套了西装,出门看见一辆宝石蓝的凯迪拉克。
我这财大气粗的老板,绝对是个做非法买卖的......
到了所谓的k才知道这是家夜总会。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格格不入的衣服,我还真是敬业。
空气中溢满烟味、酒味混杂在一起的糜烂气息,只用饰品遮挡了关键部位的女人正在台上唱着让人浑身发烫的爵士。
左转右拐,穿过厨房,进了另一个房间,光线骤然发亮得有些晃眼,门瞬间将一切声音隔绝在外。我跟在那个穿西装的彪形大汉的身后,偶尔与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士或者举止优雅的女士擦肩而过。
跟厨房的另一侧完全是两个世界。
其实这一侧才是整个夜总会的真正面目吧......
快到走廊尽头的时候,我被带入一个房间。
深褐色厚重的门被推开,穿过门厅,装修奢华的巨大会客室映入眼帘。
地板上正躺着一个人,睁大着已经无神的眼睛,脸边一条洁白的手帕。血正慢慢从他头部溢出,在地板上形成一个越扩越大的圆。
深红色的沙发上,一个人正悠然的坐在那里,黑色笔挺的西装,深褐色头发背梳,一只手拿着枪,另一只手正慢悠悠的玩着子弹壳。
原来在这。
我的心里猛的一跳。
他抬头瞟了我一眼,压着眉眼整个人阴沉无比,嘴角却挑出个笑来,露出几颗雪白的牙齿。
“事办得怎么样了?”混着其他口音的英语仿佛含在喉咙里发出,尾音却圆润的挑起。
等等,什么事?
过了半晌,他缓缓收了笑,唇峰渐渐抿成一条线,只阴沉着脸看我。我被盯得脊背发毛,不得不使出老招数------在心里拼命催眠自己这个人是an。
我当然知道这他妈不是an!
我怎么不指着我的脚说“这是我的手”!?
“怎么,收了钱还想赖账?”他又低下头,将刚刚沉默时候伸手向保镖要的子弹塞进枪里,装好,扣了保险栓。
“当然不会。”我瞟了眼地上的那人,血已经染红了那条手帕,漫上了沙发下的猩红色地毯。
“但是......报表做得太差,如果有人来查恐怕瞒不住......”我尽量恭敬的说。
“我雇你来是干什么的?”他随意的往地上的尸体一下下开着枪,好像又嫌太吵,皱了皱眉,向保镖伸手要了个消\音\器缓缓拧上,继续着刚刚的行为。
我果然猜对了。
做账的事。
只是那蹩脚的帐,我一个外行都看出来不对,明摆着等着查账时候被抓呢么,况且还是个在这个只有为数不多几家跨国公司年代中的一员。
“从公司的业务源头将这些钱一点点塞进账目比较稳妥。”扯上赌博绝对没好事,那些收入绝对是黑的不能再黑的东西。
他将手\枪里的子弹全部打完,坐在那盯着那尸体似乎是在思考,或者是在发呆,血从尸体的四面八方缓缓流出。
“想好细节,明天我找你谈,你先回去吧。”他重新装了子弹,示意手下清理尸体。
整整一晚我都没睡。
将整个房子里能找到的所有的书全翻了个遍。去图书馆找资料完全来不及,我总要先了解下情况,不知道这个世界跟原本的世界有多大差别,只是内华达和拉斯维加斯都在,应该不会有什么出入,历史应该是一样的。
没错,直到现在我才想起历史是不是跟这个世界符合的问题。
因为这女人好像是我,又好像不是。爱好是一样的,喜欢做专题,每次都会贴满墙的纸,甚至连衣服的款式和摆放、物品的整理方式都是一样的,这个身体也是如假包换,臀部的痣,脚腕的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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