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位真是要她的命,她可不是那块料,算计他人这事太费脑子,不适合逍遥惯了的月无忧,还不如明枪明刀来的分明。
“但是,我怎么能相信你?”月无忧狭长的眼微微眯起,问萧子若:“你一面之词,怎么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我不需要你相信我,你信与不信都要护送我去少林,”萧子若笑道。
月无忧哑口无言,确实,她信不信与萧子若并无关系,就算不信也必须要护送萧子若这一程。
萧子若这人真是过于精明,步步算得精准,她在暗处观察月无忧许久,凭一己之力救下月无忧与绿蝶,逼迫月无忧不得不欠她一个人情,如她所愿护送她这一路,虽然这般利用月无忧不让月无忧很喜欢,可月无忧扣心自问将自己与萧子若暗暗比较,恐怕是比不过的。
毕竟月无忧身边有许多人爱她护她,萧子若却是孑然一身。
如此一想,月无忧不禁对萧子若有些佩服。
一个女子有如此谋略胆识,纵然手段令人不喜,却无法不令人不佩服。
越往少林行路情形就愈发凶险。
宝藏纵然再多也难免分光,前往少林的江湖人太多,为独吞更多的宝藏于是不乏明争暗斗之事,这些江湖人在往少林的路上就自相残杀,不少人就连宝藏的影子也没见到就丢了性命。
月无忧和萧子若两个女子看着便柔柔弱弱,很容易变成他人下手的目标,所以她二人尽力往偏远处赶路,但往少林去的方向只有一个,仍不免卷入莫名其妙的纷争,好在萧子若没有找错人,月无忧护着她几次险里逃生。
若只是这些草莽江湖人月无忧也看不进去眼里,可恶鬼府的大内死士也插手却令俱是愈发扑朔。
月无忧和萧子若二人有意往小路行路避开大部分江湖人,与她们一般想法的人也不少,她二人在林中行着路就闻见一股血腥气。
月无忧常年闻檀香,对异味很是敏感,况且连萧子若都闻到了这股味道,可见前方必然经历了一场惨斗。
小路就这么一条也无法避过,她二人只有先跳下马放缓了步子,牵着马儿往前走去,月无忧侧耳听着左右动静,然而这林子里死一样的寂静。
往前走了不远,马儿莫名焦躁起来,月无忧与萧子若往前看去就见小路上一地死人,显然刚刚这里经过了一场恶斗。
萧子若微微蹙眉,避开视线不愿再看,月无忧牵着马儿走近了一些,伸手在死人的脖颈上稍稍一按,已是半点脉搏也没,死因在于眉心的半点剑痕。
好快的剑,月无忧回头提醒萧子若小心,毕竟看这些人未死多久,前面定然要遇上棘手的事。
萧子若点头应承,她仰仗着月无忧保护,在这事上月无忧说一她便不会说二,只是随意一瞥,面色一变,猛地向前走进了一地死人中,月无忧都未叫住她。
萧子若从死人中捡起一块腰牌,惊道:“是恶鬼府的腰牌。”
月无忧凑近一看,果然如此,难道恶鬼府的人这么快就又来追杀她了?月无忧神色一变,警惕的望向左右,萧子若又奇怪的蹲下身去,将腰牌附近的那几人尸身的衣服扯开了一些,果然见到几人的粗布衣衫内是恶鬼府的衣着。
“他们不是冲我们来的,”萧子若忧心道:“恶鬼府也插手了这事,有意惹得这些江湖人自相残杀。”
“可是盖诚广召天下英雄助他取得宝藏,恶鬼府的人为什么出手干预呢?”
“事情没这么简单,恐怕盖诚就是那位王爷在江湖上的眼线,只是朝廷不便出手,所以盖诚就代为出面。”
月无忧附和的点点头,既然恶鬼府也插手此事事情就更加棘手,但不管如何都应该先远离这里,看地上散落的兵器没哪个像是死人眉心上的点出一点剑痕的兵器,能杀得了恶鬼府高手将这里造成这样的局面还全身而退,定然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快些离开避免遇上才是正理,她二人就牵着马儿往旁里避开那一地血腥,连忙上马赶路,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二人纵马前行,远远见到前面有位一身灰青色道袍,手持白布旗帆的道长,从背影看看起来像是个算命的,但绝不会如此简单,月无忧和萧子若眼看着他健步如飞,虽是步行却不比她们两个骑马的慢多少,轻功到如此地步也是个中高手,听了身后马蹄声,那道长也停下脚步,回头看了过来,留着山角白须,面容瘦削算是个面善的长者。
若他的白布旗帆上没有那斑斑血迹,萧子若和月无忧也就不会忌惮他了。
见他回头望,月无忧就与萧子若勒了马绳,与那道长遥遥相望。
“我给自己算过一卦,算出的卦象极为不好,极克至亲之人。”萧子若盯着那道长的白布旗帆,悠悠道。
那旗帆上有大大的‘乐知天命’四字。
然而若真能做到乐知天命,人生一世也不会凭添那么多烦恼了。
“看不出你还信这个,”月无忧紧盯着那老道士一举一动,随口附和。
“也由不得我不信,”萧子若轻笑一声。确然,她孤零零的孑然一身,想不信也只有不甘心而已,她又问月无忧:“你怕不怕?”
月无忧深深看她一眼:“我怕什么。”
“你不怕?”萧子若扬了笑,又听月无忧道:“我又不是你至亲之人。”
于是萧子若那点笑意又未到眼底,有些怅然若失。
月无忧不与萧子若再聊闲话,向那道长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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