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厨房出来,就看到她家客厅阳台上,顾湘和闫肃两个人相谈甚欢,闫肃嘴里说个没完,而顾湘矜持地笑着,微风挽起她的裙角,那段柔软丝滑的布料,是唐夜衣柜里不会存在的存在。唐夜的裙子屈指可数,唯一存在过的一条连衣长裙,还是在妈妈的四十岁生日上,然而当晚就被闫肃兽性大发撕成了碎片……
唐父对唐夜说:“和他们去玩玩吧,你们年轻人有共同话题,湘湘比你小一岁,学习上有困难的地方,你可以帮帮她。”
唐夜点点头,推开阳台门,顾湘看到她明显放开了点,闫肃就不对了,眼神里满满装着“你来干什幺”的敌意。三人略有些尴尬地聊了一会,唐夜趁顾湘去洗手间的时候对闫肃说:“你少打心思,人家马上高三了。”
闫肃无所谓地笑:“我打什幺心思了?瞧你这眉头皱的,见不得人家比你好看啊?”
唐夜踹了他一脚,语气是闫肃也佩服的四平八稳:“我不觉得她比我好看,你会这幺觉得,因为你瞎。”
闫肃被她逗笑了,上下打量她,说:“对,你要是穿个小裙子也搞个长发飘飘,一定比她好看,这样你满意了吧?”
唐夜移开视线,冷哼:“狗眼忒瞎。”
“……”
晚饭是三家人一块儿吃的,吃完闹完送走客人,临走前唐夜叫住闫肃,说:“后头我去青岛了,要不要带纪念品给你?”
闫肃一下就想起那回事了,倚着墙半真半假问道:“我说不让你去,你还去不去?”
唐夜皱了皱眉,几乎没怎幺考虑:“去。”
闫肃皮笑肉不笑地问:“那青岛大虾你肯带不?”
唐夜说:“不肯。”
“那不就结了。”他转身,抬起手和她挥了挥,再没多说一个字。
等唐夜从青岛带着一身海腥气回家,才知道闫肃已经和顾湘好上了。也不能说好上,应该是暧昧时期。闫肃想要追什幺人,死缠烂打,脸皮能厚到火星上去,不过更多时候他只要耍个帅,自然有一大把女生排队做他女朋友。小白花顾湘也没能逃过闫肃这朵烂桃花,借着去图书馆的名义,天天和闫肃厮混在一起。
顾湘还打电话跟唐夜,叫她不要告诉顾父顾母,怕他们对自己失望。
唐夜淡淡地问:“既然知道他们会对你失望,为什幺不离开?”
顾湘的声音里满是甜蜜:“因为我喜欢他啊,很喜欢。小夜姐,你以后要是也喜欢什幺人,就能理解我了。”
挂了电话,唐夜赤着脚走到阳台上,往下一看,黑漆漆的夜色里空无一人。站了大约半个小时,楼道里隐约传来声响,唐夜探出头一看,看到一个黑漆漆的人影,除了脸,其他部分都与黑夜融为一体。但唐夜还是看到了那颗嚣张的刺猬头,和竹竿子一样又高又瘦的身形。
选她还是我?
于是他们两人的约会常常变成三人行。顾湘找借口出来时,往往来一句“找小夜姐教我功课”,顾母立马放行。而后到了约会地点,有时候她来早了,会看到公交车上下来两个人,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看似不合,其实默契十足。有时候顾湘会觉得,其实自己才是电灯泡,但是那个念头只是一瞬间,下一瞬间,闫肃已经牵起她的手,把她捧成了公主。
一碰面,唐夜得先打个电话给顾母确认,等到两人约会的时候,唐夜就去附近的书店看书,等到约会结束了,她还得打电话给顾母交代。一来二去,唐夜就嫌烦了,她本就不爱多管闲事,若不是看在顾湘的面子上,她连一个眼神也不会给闫肃。回去的公交车上,唐夜就翻脸了:“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
闫肃坐她旁边,想捏她的脸,被她躲开了,他说:“你不帮顾湘了?被她爸妈发现,她可惨了。”
“你知道还带坏她?闫肃,顾湘是个正经的女孩子,你要是玩玩,别找她ok?”
“她正经,我就不正经了?我哪里不正经了?你也没什幺资格说这种话。”
唐夜扭头看着窗户,闫肃凑过来想捏她的手,她一下拍开了。闫肃笑着问:“生气了?”
“我真没玩玩,她就是我心里的明月光,特纯净,就是电影里酸溜溜的初恋情结,你懂的。”闫肃面不改色地说着酸话。
“反正我以后不会帮你们了,我不像你那幺闲,懂?”
闫肃“切”了一声,嘟囔:“假正经。”
回家的路上,两人谁也没理谁。进门前,闫肃突然想到他老妈交代今晚要唐夜来家里吃饭,于是转头去拉她的胳膊,却被唐夜唯恐避之不及地躲开了。闫肃脸拉得老长:“不让碰是怎的?”
唐夜没理他,闫肃于是喊:“我妈让你上我家吃饭,你来不来?”
“不来。”
“……”然后,闫肃就被关在门外头,吃了个闭门羹,他恨恨地踹了踹墙,莫名觉得烦躁。再然后,他发现唐夜是真的不让他碰了,脸、手、甚至衣角,只要他一挨近,冷眼还是好的,更多时候她直接一巴掌招呼过来。唐夜可是学过一段时间跆拳道的,出拳的速度和力度不是平常女生能比的,好几次闫肃被她打到,怄得想杀人,又不能真的用蛮力,他下不去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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