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举起酒杯,咕嘟咕嘟一口气饮尽了。喝完她用手背揩去嘴角边淌流下来的酒汁,然后望着赵莺笑了一下。“我真的就去了,头天夜里,他躺在床上等着我,一夜也没有过眼,望着窗外渐渐发了白,背上都睡湿了。我是早上七八点才来,左摇右摆,好像还在醉酒似的,一脸倦得发了白。走进房来,一声不响踢落了一双高跟鞋,挣扎着脱去了旗袍,身子便往床上一倒,闭上眼睛,一动也不动了。他坐到我身边,替我卸去奶罩,看见我的两个奶头又红又肿,他掩面流泪了。”
“姐,真是苦了你。”赵莺同情地说,跟她碰了个杯沿,她不拒绝,连声也不吭,喝完一杯,咂咂嘴,便对她凄苦的笑一下。“那时你姐夫忙,但到家里又是洗衣又是烧饭的,家务事全让他搞了,他是想让我不多操劳,天天睡到下午,也不忍去叫醒我。尤其是我从外面来,一身憔悴,他对我格外的怜惜。”
“两年之后,我们有了自己的店铺,也有了自己的房子。你姐夫也拿到了一款名表的代理权,生意一下就红火了起来。”她说着,脸上又浮起她那个十分僵硬、十分凄凉的笑容来。
“那个男人呢”赵莺好奇地问,她说:“那男人又有别的女人了,我们也心平气和地分了手,他倒不是没有良心的人,逢年过节的也送些礼物给我,只是后来我就没让你姐夫知道。”
“我要说的是,你姐夫有别的女人也没啥,香港地花花世界,再说男人都是馋嘴的猫,玩了就玩了也不用瞒着我,别弄出些感情的事出来,把个家搅散了那才得不偿失呢。”她望着赵莺说,赵莺看见她变紫了的脸上那双黑蝌蚪似的眼珠子,惊惶得差点跳了起来。
赵鹭说到这起身往卫生间去,赵莺这时发现刚才坐在她身下的沙发有一张报纸,她拿过来一看,却是富商林应承的花边新闻,说他力捧的又一女星又投身别人的怀抱了。赵鹭来,见赵莺拿着报纸,她指着那个灰白头发的男人说:“姐就是陪着他两年了。”
“姐你还是牵挂他的”赵莺问,她苦涩的笑了:“要不,姐把他推介给你。”当赵莺注视着跟前那张跟自己十分神似的脸时,怀疑她们姐妹俩是不是心心相通,她的想法是不是让赵鹭心有灵犀。
“别不好意思的,都这把岁数了,交往一下也没什幺损失。”赵鹭说,赵莺伸手去摸那酒瓶,发觉已是空了的。
赵鹭办事一向雷厉风行,没几天她就悄悄地妹妹说:“我给他去了电话,他说请我们饮茶。”赵莺一听,脑子有些晕眩了的感觉。嘴上却说:“你真行我还没想好呢”
赵鹭管她想没想好,就拉着她上了美容院,做了头发洗漂了脸,折腾了几个小时。到家里,也顾不上吃饭,就在房间里一件件的比试着衣服。弄得仲明一头雾水,他暗暗地问赵莺:“你们是要去那里”
“过海去澳门。”赵莺把跟姐姐商量好的话说了,仲明将信将将疑的,偷偷地经过房间,他朝里一望,赵鹭一动不动地站在镜子前面,她一条腿绷直着一条腿弯曲,半个屁股诱人地朝前撅着,黑色的头发松散地披在肩上,对着镜子搔姿弄首。
她的身上是一件鹅黄的连衣裙,细小的肩带深陷在肩膀的肉里,露着半边的胸脯,rǔ_fáng在紧致的裙装下高耸着,rǔ_tóu也被勒得轮廓毕现。她随手披了件镶空通透毛衫,双手叉放在腰上转了个圈。
“好了吗”赵莺从她的房里出来,只见她穿了一条深灰色的细格短裙,皱折内是正点的朱红,所以人一走动才有隐红相伴,令她的秀腿更加迷人;她的上身是一件质地相当精良的白衬衣,领子立起,典雅中透着一股调皮。
“好了。”赵鹭也出来了,这对姐妹站到了一起别就明显和突出了,姐姐臃容富贵体态丰腴,妹妹则显得玲珑乖巧,仲明看上去竟有些虚幻,就像是白日梦里的艳遇。
俩人嘻嘻哈哈地从家中出来,就到街口的咖啡店里,选了个靠窗的座位,要了两杯奶茶喝着。赵莺焦急地看看手表,赵鹭淡然地说:“人家那身份,要见一面都难,不是你想见就见得到的,这已给足了面子了。”正说着,一辆擦得锃亮的黑色轿车停在窗外的巴路上。
赵鹭拉着妹妹就走,早有穿黑西服戴白手套的司机给开了车门,赵鹭姐妹坐到宽敞的后座上,司机才上车将车驾走。“好有派头,人都不来。”赵莺悄声地发着牢骚,赵鹭捅捅她的腰:“别乱说话。”
把她们送到了一间商务大厦,早有人在大堂迎候,引着她们进了电梯,到达最顶层的楼面。在花木掩映之下拾级而上,步人挑高的玄关,银粉木墙一直延伸至悬空的云台。走过的地方,假如夜间的话,地灯映射下的人影飞浮在云台上,这便是着名的云台飞天厢房。
里面别致优雅,配上时隐时现的古筝乐曲,赵莺有一种天上人间的感觉。她们进去时,林应承已经在那里等了,他神情泰然,面带微笑。赵莺感到跟那次见到的大不相同,笼罩上成功富有的光环中,应承看着顺眼多了。
图案精致美丽的茶具由穿旗袍的小姐捧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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