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辱
几乎是费尽所有的力气,习清从床上坐起来,像是伤残人士一样,一点一点挪动身体,从床上移下来。
穿上鞋子,有些颤抖的双手颤颤巍巍的拿起手机,打了秋天的电话:“秋天,过来接我,我在z街区的工业大楼。”说完,就直接挂掉了电话。
继续用尽力气离开这个地方……
身体的力气还没有恢复,站起来都需要很大的力气,每挪动一下,骨骼就好像是被刀划过一道。
身体在叫嚣,血y似乎凝结。骨骼如同粉碎的木块。
扶著床,然後移到墙上,用手扶著墙,一点一点的往前走,每一步似乎都可以让习清虚脱,不过,他不能倒在这儿。
强烈的意志告诉他,就算爬,也要爬出这个破地方。
潮湿的墙壁上,灰白的涂料几乎要掉下来,习清的手扶著,一点一点地挪动,把身体的重量都集中在双手上,然後用手作为辅助,减轻脚的用力,一步一步往前走。
每一步移动,都小道可怜,几乎是一寸一寸地向前。在此时,或许蚂蚁的速度都比他快很多。冰冷的双脚似乎被冻住,抽搐著,疼痛感从脚底蔓延到全身,传入脑中,然後,像是有一g线,提著脚筋,不断地向上拉扯。撕裂般的痛苦。
整个人颤颤巍巍的,似乎一个轻微的外力都可以把他推到在地上。
多年每人来过的墙壁脱落,有的地方甚至可以看到里面的砖,红色的,突兀地摆在那儿。白色的墙壁因为潮湿变得灰白,手一m上去,一手的涂料。
习清扶著墙,手,已经被染成全白的。像是刚刚在面缸里面洗过一样。
习清咬著牙,使出自己所有的力气来移动身体,想要逃离这个地方,散发著窒息味道的地方……
额头上,不断冒出豆大的汗珠,是因为力气使用过度,是因为每一次的移动都靠著习清的意志力,是因为每一次的移动都用尽习清所有的力气。
长发的刘海儿被汗y打湿,粘在额头上,黏黏的,感觉很不好,而现在的习清却没有那个闲情去管头发。
只是一个劲儿的告诉自己,要离开这里,要走出去。
时间过去很久,好在从屋子里到外面等秋天没有多远,习清走出去虽然花费了很大的力气,却也走了出去。
在外面等了一小会儿,秋天就开著车子来接习清了。
车子的灯光下,秋天可以看到习清的狼狈样子,衣服不是很整齐,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打湿,脸色也是鬼一样的苍白,腿似乎在不停地打颤。
整个人靠在墙上,似乎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看到秋天开车到了,习清的苍白的脸上,终於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
风雪中的炭火。
自己的弟弟,不会背叛自己的人。
安心,是必然的。
兴奋地想要快一点坐车离开,却没有在意自己早已没了力气,身体没有了墙壁的支撑,终於,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身体无力的倒下……
拼命想要站好,腿却使不上力气,下半身似乎已经失去直觉,早已不是自己的了。就这样,无力的,摔在了地上。
长发狼狈地垂下,挡住了习清的脸。秋天看不到被挡住的脸到底有什麽样的表情,是屈辱?是不甘?还是浓烈的恨意?
长发挡住,秋天看不到。
快速跑下车,来到习清的身边,把下的手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只手拉著习清的手,另一只手支撑著腰部,把习清扶起来。
秋天虽然才17岁,但是个子不矮,身体也比习清好很多,习清本来就很轻,也瘦得很。所以,秋天想要扶起习清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秋天扶起习清,没有去看习清的脸,他知道,现在的习清不需要任何人注视到他,脸上的屈辱不需要任何人知道,现在,也不需要任何人同情。
“哥,慢点,我扶你……”温柔的声音如同哄著小孩子。却没有去看习清,只是一味的拉著扶著习清向前走,扶著习清,让他一个人,慢慢走。
秋天明白习清的高傲,秋天懂得习清的尊严……
习清不会让人知道,他的内心,用坚硬的外壳包裹住自己,给自己套上永远不会伤心的外衣,就像是游戏里面的终极boss,随时受伤,随时原地满血复活。
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任何伤口,在他的行为中,你也读不到任何伤痛。
每个人都自以为是的认为,习清本就是那样,永远没心没肺的笑,永远不会受伤,面对任何东西都不会恐惧,发生任何事情都可以继续笑著。
别人看不到,听不到的是,习清心口被刀子划过的声音,别人无法理解,也无法靠近的是,习清的血y凝结,全身颤抖著叫嚣著恐惧的声音。
习清很傻,伤口总是深深埋在心里,任由冷风侵袭,沙子进入,待到时间长久,任由血红的r腐烂……
伤口的疼痛无尽地蔓延,让他浑身抽搐,无法动弹,而他,只是先毒舌地赶走想要关心自己的人,然後关上灯,把太阳的光芒丢出去。
自己一个人,蜷缩在壳里,像是受了刺激的乌g,决不把头露出来。
然後困兽一般的舔舐自己身上的伤口,把血r里面的沙子硬生生地拉出来,血r模糊一片,习清就像是没有看见一样,继续自虐地舔舐伤口。
冷漠地感受著疼痛,冷漠地看著血y汹涌而出,冷漠地下一次继续任由伤口的腐烂……
对自己狠毒到极点的人,把自己完全当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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