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能量乱流带来的风压,我提着辉光沙漏缓缓向前行进着,感觉自己就像一架运输直升机一样,用绳索吊着下方的货物。
虽然说在这片风力强劲的区域中,我自己因为有护面甲,所以感受不到什么狂风吹到身上的实际感觉,不过下方的辉光沙漏可能就要遭殃了。
“你还好吗——”我对着下方悬吊着的辉光沙漏呼喊道。
由于风力大到连声音都会被吹走,因此我只能采取了这样的方式来和他对话。
他的双眼紧闭着,并且尽力将头稳定在空中,看上去十分的难过。
不过看的出来,他在全力忍耐。
真是难为他了。
“你稍等一下——”也不知道他听见了我的上一句话没有,不过没听见的话也只能作罢,毕竟如果他听不见第一句话的话,也自然不可能听得见我后面的那句话。
辉光沙漏依旧不为我的话所动,双眼紧闭,在空中飘摇。
算了,他只要不死就行了,就让他这个样子在这儿晃着吧。
“谢阑,帮我探测一下,在那团搅成一起黑色乱麻里面,那个茧孵化出来的东西在什么位置!”虽然在灵魂中说话并不需要太大声,但是外界的狂风还是让我下意识地喊了出来。
“你的声音可以再小一点。”谢阑的声音从灵魂中传来,听上去似乎还掩盖了狂风的嘈杂,“那个守护者现在就在那堆黑色暗流的中心位置,只不过现在并不是深入的最佳时机,而且她也只是离开了她的茧壳而已,并没有完全成长好。”
“那些黑色乱流的强度如何?”我立刻问道。
“看看那个女人吧。”谢阑并没有直截了当的回复我,而是将我的目光引导向了在乱流外侧静静站立的空中的那个白衣女人身上。
她就像刚才那样,静静地观察着乱流内部的动向,而自身则平静如水。
“看看她,你从她的身上发现了什么?”谢阑问道。
“什么?”对于谢阑的问题,我一向都倾向于让他自己做出解答。
“从刚才那个茧壳爆裂开始直到现在,她都没有进入过那团暗流包裹的地方中去,不是吗?”谢阑反问道。
我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你的意思是?”
“我想说,连她都没有把握闯进去的地方,你也就不要给自己平添自信了。”他的语气中有些淡然,就像是在诉说一件无可奈何的事情一样,“那些乱流中蕴含的数据,就连我都无法解析完全,更无法探测,所以,你现在闯进去的话,无异于送死。”
“好吧。”我叹了口气。
这口气并非是为我自己而叹,而是为了我现在手上托着的那个男人而叹的。
他受了这么多罪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这样一份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感情?根本不可能传达得到的情感?
看着在狂风中飘摇的辉光沙漏,我强行弯下腰,将头低到了他的耳旁对他说道。
“我们回去吧,再往前就进不去了。”
和刚才对他说的那两句话不同,那两句话他听见与否对于我来说都没差,毕竟那两个问题我只是想要跟他知会一声而已,事情的结果是不会因为他的意志而转移的。
但这句话,我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不。“然而,他给我的答案是否定的。
“可是,你看你现在的这副样子,你还撑得住吗?“我在他耳边继续说道。
狂风将我们二人的声音撕扯得支离破碎,但尽管如此,因为发声部位和接收部位的距离相对较近,因此倒也并没有造成什么沟通上的阻碍。
“我没问题。“他的声音因为经常需要咬紧牙关而变得有些奇怪,但还勉强可以辨认,”我就在这里等着她出来好了,只要你还有力气,我就坚持的下去。“
看来,我不需要再担心他了。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的话,那我就只能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了。
提住他身体的双手,又再次握紧了一分。
“看着这个男人,我想起了以前在齿轮城时我做出的那件事情。“
灵魂空间内,观察着外界情况的谢阑突然望着天空叹道。
“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来了?“伊莉斯也一直坐在一旁,听到谢阑这么无端的感慨,她便也皱了皱眉头。
虽然身体早已湮灭,不过当想起那时的事情的时候,伊莉斯倒也总会有些伤感。
“你看这个叫辉光沙漏的人和那个守护者,不也是很像以前的主人和你吗?“谢阑看着那个在不断左右摇晃还依旧强行忍耐着的男人,叹了口气。
“一点也不像好吧。“伊莉斯白了他一眼,”硬要说像的话,那也应该是我像那个男人才对,不是吗?“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谢阑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问道,“你当时的那种威武的样子,不应该和守护者比较像吗?”
“可是我的心灵就像辉光沙漏一样脆弱啊,你看他现在的样子多可怜啊。”伊莉斯托着下巴看着那人的侧脸,“就好像我那时一样无助。”
“不过我觉得,再怎么说也仅仅只是神似而已。”谢阑摊了摊手,“毕竟我打进齿轮城的时候,长夜正忙着千里奔袭回来救你呢。”
“他还救我?”伊莉斯不禁笑了出来,“就他以前那个弱鸡样子,别说救我了,我站着让他打他都打不过我。”
“但他毕竟是你的主人。”谢阑的声音正经了起来,“你现在的这条命和我的这条命都是他给的,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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