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傅城大步朝著吉普走去,没有再看身後人一眼,如同抛弃了过去的十六年。
“傅城──”顾旭阳的声音传来:“我在第九地等你,等到你来为止!”
傅城听了翘起嘴角笑得有些讥讽,对著穿迷彩服的男人问:“去哪?”
男人摇头,然後上了车,傅城走到另外一边上了副座。
车子转弯路过顾旭阳身边的时候,车窗降了下来,傅城对著顾旭阳说:“大哥,再见。”
车窗上升,傅城回过脸,收了笑:“说吧。”
男人开著车,目视前方,嘴角动了动:“飞机。”
“哪个方向?”傅城又问。
男人避而不谈:“你休息一下,到机场有四个小时的车程。”
重新把车窗打开一条缝,傅城从前面拿了一包烟抽出一支点了起来,一口吞云吐雾之後惬意的闭上了眼睛:“好烟。”
男人笑了:“j品黄鹤楼,味道重,一般人不怎麽喜欢。”
傅城也笑出了声:“刚才那个,是我之前的姘头,我就为他坐的牢,也算是重口了,这烟配我!”
男人没再搭话,对傅城的私生活没什麽兴趣一般。
一支烟後,把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了傅城才又开口:“叫什麽名字呢?”
“魏邵。”
“魏家那个?”
魏邵没有否认,但也没承认,有些过份沈默。
两个人之後没有任何交谈,一直到了机场候票厅拿到机票傅城才知道自己到底是去哪。
半小时後上飞机,十分锺後飞机起飞。
傅城偏头看机窗外的景色,想起了他跟顾旭阳第一次见面的事情。
第二章
傅城第一次看见顾旭阳的时候,他十四岁,顾旭阳二十岁。
那时候因为他老子的关系,傅城在班里很受欢迎,家里权势滔天,长得又好看,连校长见了都得笑眯眯的问傅城学习感觉好不好。
而顾旭阳是从十四岁就退学开始混社会的小混混,因为下手够狠,很得当时道上的彪哥赏识,到二十岁的时候已经是道上叫得上名号的‘青年才俊’。
两个本来毫无交集的人相遇在一个叫第九地的酒吧,那天傅城班上有个有钱少爷过生日,邀请了全班一半的同学参加聚会。
大包间里装二十个人绰绰有余,三个服务生在旁边伺候著,有人飙歌有人在台上蹦迪,傅城跟少数人在角落里喝著酒看著眼前跟在学校完全变了个模样的同学笑。
喝酒喝到半场,尿急了,傅城起身去厕所,包间里有人还偏偏老不出来,憋得他只好去外面的公用厕所。
就是在男厕所里,傅城看见他一个女同学被两个小混混拖在里面正准备施暴。
军区里长大的孩子,在学说话的时候顺便就把打架给学了,喝得半醉的傅城见不得自己的同学被欺负,上前一抓就抓住一个往後甩,另外一个被他一脚踢到後膝盖窝一下子半跪了下去扑在了女同学身上,吓得女同学更加大声哭了起来。
傅城再给了人一脚,对著女孩子吼:“还不滚回去!”说完这话就往旁边一侧,躲过了後面那个人的攻击,顺手一个反肘,那人一下子就吐了出来,顾不上再跟傅城纠缠。
看著女同学双手捂著眼睛哭哭啼啼一溜烟给走了,傅城这才掏出靴子里藏的刀子,对著冲他来的被他踢过两脚的人就扎了过去,不到三秒,白刀子进红刀子就出了。
见了血,那些看热闹的男人都往外躲,厕所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被打吐的那人吐得差不多了,这才站起身赤红著眼睛骂:“你他妈是谁?报上号!敢砸阳哥的场子?”
傅城年轻气盛,没把眼前的人看进眼里,只是轻蔑的跟著被他捅了肚子那个年纪不大的小混混说:“再不去医院,你就得死在这了。”
那小混混明显被吓到了,没怎麽敢动,只是捂著自己的肚子,一双贼眼珠子滴溜溜的转。
傅城转著手里的刀子,血腥味让他完全清醒,眯了眯眼开始打量另一个四肢健全的,看样子他不把人弄两刀,还不能走得干脆。
就在傅城纠结到底是捅这人哪个部位的时候,身後传来了一道声音:“阿虎,阿真,滚出来!”
声音听起来并不厚重,但却让面前的两个人浑身一震,微低著头靠著墙边就往外走。
傅城转过身来,微垂著眼皮看眼前的人──五官深刻,眉若剑锋,看起来不过二十岁,眼神却是极为犀利,不比军区里那些已经当了两年兵的差。
“小兄弟,好身手。”男人一笑,看起来倒是柔和了一些。
傅城没理会人,在估量著男人会不会对他突然出手他该怎麽防范的时间里顺便在洗手池边把见了血的刀子洗了洗。
旁边递过来一张餐纸,伸过来的手看起来chu长有力,拿过纸巾就能看见手掌上布满老茧,是个练家子。
“我叫顾旭阳,他们叫我阳哥。”男人收回手,站在了傅城身边。
傅城把擦干刀子的纸丢在脚边垃圾桶里,看了镜子里的顾旭阳一眼:“傅城。”
转身要走,手臂被人抓住了,傅城微微皱了眉,偏过头看人:“想干什麽?”
顾旭阳笑得爽快:“只是想跟兄弟认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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