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桑亚娜轻轻的问,她生怕惊扰了阴影中少女身上肃穆、压抑的恐怖情绪。
“我叫冰青橙。”冰青橙答非所问道。
“桑亚娜。”桑亚娜小声的补充道,“这是我的名字。”
她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冰青橙从阴影里站起来,一边凝聚水球搓洗手上的污迹,一边缓慢的往桑亚娜的方向走,站在相当光亮的地方,隔着精钢打造的铁栅栏,坦然的直视着桑亚娜的双眼。
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比同龄人更高挑一些,脸上还残留着一些天真的稚嫩,标致的五官,很漂亮的嚣张卷发。明弗说的不错,的确是个小美人,但是确实一个无法形容的,至少和可爱无关的美人。
柔美的粉玫瑰,冰青橙注视着桑亚娜圆润小巧的脸庞,在心里说道,如果没有笼罩全身的强烈哀怨的话,这一头柔软的金发真像温莎的样子。冰青橙想到温莎,忽然笑了笑。
森白整齐的牙齿,在一张溅满凝固的棕红血点的苍白面孔上,悚然露了出来,扯出一个月牙似的开口。桑亚娜吓的勐的一哆嗦,手里的针线盒啪的掉落在地上,线轴四散。
一只手伸出从铁栏杆之间伸出,迟疑的挑选了一下,拿起了针盒和一卷白线。“你真像是一只惊恐的夜莺。”冰青橙开玩笑道。
“什么意思?”桑亚娜警觉道。
“你的名字,在古籍里有被玷污的神圣天使的意思,现在可以引申为纯洁的笼中鸟。”冰青橙从针盒里选出一根针。
“你在开玩笑吗?”桑亚楠失态的尖声叫了起来,她知道笼中鸟的另一种意思,是特指一种生活在封闭和平环境中,无知柔弱的玩物。
“抱歉,我不应该这样伤害你,对不起,我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比你好到哪。”冰青橙显然会错意了,她以为桑亚娜不喜欢被人揭露她的女奴身份。
不是的,不可能!这名字是老爷给我取得,老爷他说过,他一直把我当成他的亲生女儿,绝对不是把我当成可以买卖的东西。
“你在骗我!”桑亚娜痛苦的摇着头,“你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
“可能是我记错了,”冰青橙继续以干巴巴的,缺少生气的语调说,“但是你可以查一下解析对照词典,喂……”
这个有着一头柔软金发的少女跌跌撞撞,沿着潮湿的地道,吱吱呀呀的狭窄楼梯跑了上去,逃离了这个阴暗的,有着令人厌恶的,腐朽味道恶心的地方。
冰青橙回到相对亮一点的透气窗下,手指稳定的穿针引线,然后从旁边拖过来一张蒙布满污迹白麻布的小床。这张床刚才被牢房里的木架挡住了,所以桑亚娜没有看到氤氲的黑红的白麻布,沿着缝隙滴滴答答的液体。
“啊,还差个剪刀。”冰青橙唠唠叨叨自言自语道,她小心翼翼的揭开布,对着外公冰冷的遗体说,“外公你等一下,我去找找剪刀,然后马上帮你把头缝上。”
“剪刀,剪刀在哪里?刚才她把盒子洒了,应该掉在旁边才对。”冰青橙在看见了剪刀,她从铁栏杆和铁栏杆之间伸手去够。
一双棕色的轻便皮鞋忽然出现在她眼前,冰青橙楞了一下抬头去看,看清楚来人后她快速的站起来,拉了拉身上的衣服,面无表情的的注视着对方。
沉默了一会,对方也面无表情的的看着她。这昏暗的地牢中,两个身上沾染血迹的家伙冰冷如雕像,寂静无声,安静的能听见老鼠爬行的沙沙声。
冰青橙耐心差了一点,她也不够剪刀了,转身回去了。
“她不识字。”明弗忽然来了一句。
“哦。”冰青橙同样没头没脑的说,“我识字,还练过书法。”
明弗看着眼前的人,长着一副可以让人心动的美人胚子,却一丝一毫都不会让人爱怜。如果硬要说是觉醒了隐性的血统因子,那么未免太恐怖了一些!年纪还这么小,就能肢体稳定的缝别人掉下的脑袋,更何况还是自己亲近的外公。
“你……”
“我希望能请求你,在我缝好后把他火化了,和他效忠的对象埋葬在一起,听说那一位是悬崖藏,那么就把我外公的骨灰扔下去好了。”
“如果我不允许呢?”明弗看着她的表情,一字字的说。
“你会允许的,对你的手下表示表示。”冰青橙全身上下的肌肉没有一丝多余的抖动,语气平常的好像是在唠家常,只是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像是冰封的火山。“比如他,代号好像是叫‘黑羽’是个对头领很忠诚的家伙,这种忠诚连敌人都会尊重,于是把他好好埋葬了。你也是做头领的,一定喜欢手下的忠诚。”
“你以为表现的残酷无情,”明弗忽然笑了起来,“就会让我欣赏你,以为我们是同一种人神共愤的人吗?”
冰青橙放下手中的针,抬头打量着明弗,从那幅俊美如雕像的皮囊上,能感到的便是令人陶醉的青春和英俊,除此之外别问他想。
“不是啊。”冰青橙道,“你当然有感情了,我也有,所以我是很认真的下针脚的。我也可以给自己找个借口,医学研究中证实,一旦人受到严重的刺激,可能会陷入精神崩溃,痛哭流涕、一蹶不振。也可能陷入另一种状态……”
“过激反应后的绝对冷静吗?”
“是接受接受现实了!”冰青橙说,“我可以请教怎么称唿你吗?”
“明弗维克托里亚。叫我家主。”明弗自信的说。
“冰青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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