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闻听此言,不仅是王德仁满脸惊诧,程名振内心深处也有奔雷翻滚。涿郡郡丞郭绚是受过博陵大总管李仲坚提携的人,麾下士卒数量、训练程度和装备都远远强于清河、武阳两郡的郡兵的总和。如此一支强大的武装却被窦建德全歼,那窦建德的实力又膨胀到了何等地步
想到今后自己还要在河北立足,王德仁更不敢跟人争一时长短了。脸上再度堆满了笑,带着几分献媚的意味说道:窦大当家果然厉害,居然连郭绚都能收拾掉当日高士达大当家战死,我还以为河北绿林从此会一蹶不振呢没想到长江后浪推前浪,换了窦当家主事,大伙的路反而越走越宽敞
话里话外,他已经把窦建德推到了河北绿林道总瓢把子的高位之上。仿佛站在斜对面的程名振是个稻杆扎的草人般。王伏宝敏锐地体味到了这句话中所包含的挑拨之意,轻轻摇摇头,笑着说道:我家窦天王不打算继承河北绿林道总瓢把子的位置。非但如此,他这个天王的称号,近日也准备去掉。他派我过来帮忙,仅仅是为了跟程大当家修好。毕竟高士达老当家在位时,豆子岗和巨鹿泽之间曾经生过很多不愉快的事情。窦天王不能因为这些事情不是自己安排的,就一点责任也不承担。所以他能弥补的就尽量弥补,实在不能弥补的,也只好暂且搁下,日后寻找机会再想办法
窦天王的意思是王德仁眉头紧皱,根本没听清楚对方在说什么。偷眼看了看程名振,现对方也是满脸迷茫,仿佛走进了一条没有出路的山谷深处。
唉,俺嘴笨,还是把话挑明了吧王伏宝搔了搔后脑勺,笑容里透着几分无奈,其实我也不大清楚窦天王的意思。但临来之前,有几件事情他交代过,第一,就是绝对不能让您伤到了程寨主。否则,豆子岗众兄弟即便拼光了家底,也会为程寨主讨还公道
被人当面戳了脊梁骨,王德仁的脸红得几乎滴下血来。哪会呢,哪会呢,我不是说过,我也是前来给程当家助拳的么
第二,就是帮完忙后我拔脚就走,绝对不给程寨主添乱
这句话,又让程名振和王德仁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了。窦家军明摆是前来趁火打劫的,只是他们的手段更高明些,不像瓦岗军这般卑鄙直接。而现在,王伏宝却说他帮完忙就走,不染指平恩三县分毫。那岂不是意味着他心甘情愿做了次赔本买卖连几声吆喝都不屑去赚
看了看满眼不解的众人,王伏宝笑着说出窦建德的下一条嘱托:第三,窦天王希望我能跟程当家达成一个协议,如果其他豪杰愿意,也都可以参与。就是河北绿林道今后互相休战,并肩对抗官军,重建秩序。窦天王说,大伙打打杀杀这么多年,没打出任何结果来,却让官府捡了大便宜。不如将彼此间从前的是非恩怨一笔勾销,坐下来重新商量一个章程,结为一家。至于这个家到底由谁做主,大伙可以公推。即便不想受人辖制,也可以保持现在的状态,没必要用刀子说话
没等程名振和王德仁表看法,王伏宝咽了口吐沫,将声音陡然又提高了三分。窦天王还说,朝廷已经快完蛋了,天下群雄并起。大伙如果还不抓紧时间共谋大事,早晚会被别人挨个收拾掉。与其便宜了外人,不如找个知根知底的兄弟将性命相托。窦天王害说,咱们不是贼,仗势欺人才是贼咱们都是土生土长的良民百姓,是河北这片地盘的真正主人是混蛋皇帝和狗官逼着咱们拿起了刀。咱们可以赶走狗官,重建秩序。咱们可以像程大当家这样重建太平,自己给自己打出一片能安居乐业的地方来
第二天正午,张瑾带着另外数千兵马从巨鹿泽匆匆赶来,个个跑得风尘仆仆,气喘吁吁。王飞有些恼火张瑾来得晚,把他扯到一边,低声抱怨:你现在来还有个蛋用,黄瓜菜都早都凉了。
张瑾路过平恩时,已经隐约听见洺州军准备易帜的消息,叹了口气,很委屈地回应,我早来一步,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你没看出这些人都是我新招的么我刮干了整个巨鹿泽,才勉强凑出这点兵马来
王飞等人应声张望,果然发现队伍中十个里边有九个是陌生面孔,并且老的老,小的小,个个累得东倒西歪。即便张瑾带着他们早几天赶到,顶多也就是帮忙敲敲战鼓,壮壮自己一方声势,根本无法真正拉上战场。
见到此景,他忍不住唉声叹气,嗨想当年巨鹿泽那么大的家底儿,转眼就被败干净了。你怎么来得这么晚,遇上麻烦了
卢方元提前一步跑了回去,携裹着里边的人跟咱们对抗。我前后跟他打了三回,才彻底击败了他张瑾点点头,简略将自己这些天的经历向大伙介绍。
伤亡如何王飞等人赶紧追问。
还能如何我统共才带了几百号人去全丢光了也是那样张瑾继续摇头,满脸晦气。巨鹿泽内地形复杂,湖泊沟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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