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安先生查的事情不知道进展如何?”
安达的声音怪异不安:“真不好意思,霍太太,您的牵扯到的调查网络过于庞大,我们小公司恐怕实在无能为力,不如您另觅一家规模大点的吧。”
“到底在哪里遇到阻碍,我有权利知道……”她压低声音,“佣金我会加倍给你。”
“霍太太,这不是钱的问题。总之,您的定金我们一分都不会要,实在对不起,辜负您的信任。”
惠苒卿的水晶指甲抠着机身,对方连连道歉,她也不好咬住不放,毕竟错不在他们。
简单来说,信息咨询中心其实相当于私家侦探所,从众多名门太太身份的牌友中打听到“安达”在业内的良好信誉,惠苒卿才委托他们调查,八个月之前夜星和惠苒卿身上同时发生的空难事件。
她从没向安达提供自己丈夫姓霍的信息,何来“霍太太”这一称呼?惠苒卿放下紧握的手机,想必已有人插手此事,安达才从一周前开始对调查事件诸多推脱,现如今为了摆脱麻烦,彻底作罢不干。
这个插手之人会不会是霍昶?可如果真是他,动机讲不通,惠苒卿是霍昶明媒正娶的老婆,若是导致她差点丧命的空难事件存在疑团,他理应极力配合调查,不该暗地里做小动作阻止。
惠苒卿头想得隐隐作疼,仰面躺在床上,闻到那上面还残留着她和霍昶身体交流后的味道,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夜星不是不经人事的小女孩,但俱已生涩的灵魂和ròu_tǐ对昨晚激烈的情事难以接受,起身把一整套床品的表面都拆掉,换上新的。
她想不出霍昶突然转性的原因,可不难预见,她表面冷淡的丈夫是个不折不扣喜欢玩弄猎物的好手。
深深地闭上眼,隔几秒,再努力张大,望向天花板上悬挂的巨型紫荆花水晶吊灯,那幽幽暗光像一位捧着水晶球的使者,引领她进入这个少妇躯壳周围的诡秘世界。
她不得不下一个决心: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找到空难事件的元凶,然后离开霍昶,否则她不被那个处心积虑要置
自己于死地的人给挖出来解决掉,也会被惠苒卿的丈夫光明正大地折磨死。
笃笃笃的敲门声将思绪打断。
霍昶平直的声线隔着门板幽幽传过来。“不想你的门永远关不上,就快点打开。”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惠苒卿轻手轻脚旋开门锁,门外的霍昶正装在身,漫不经心扭着身前和袖口的衣扣,向房间里看了看后,眸色暗沉盯住她。
惠苒卿顿觉肃杀之气笼罩头顶,勉强自己佯装出一张乖巧的脸:“床单脏了,我换一下。”
“要不要为你准备365套床品?每天脏了就换一套,这样多方便,而且我对你的新鲜感也可以足足保持一年。”霍昶每气定神闲吐出一字,便把她逼向墙边一步,惠苒卿无声退让,背抵到墙面,下巴被揪起,直视那双无情无感的眼,“或者不在床上做更新鲜,要不现在就试试?浴室、厨房、书房、阳台?你选。”
“别说了!”惠苒卿受不了他的淫言秽语,移开下巴,凝眉低声呵斥,险些破功,看来要伪装一只闺中金丝雀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霍昶很享受她在隐忍和发飙边缘徘徊的痛苦,钳制她的肩膀,低头狠狠啃一口露在一字领外的嫩肉,尔后声音放软:“穿黑色,带你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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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转阴,沉闷得像要整块压下来,墓园里一片萧瑟凄清,北风卷起一圈雪花掠过墓碑上两张一男一女合照,霍昶蹲下,极有耐心地推开碑上覆盖的一层薄雪,手心向上,举至肩高,惠苒卿从失神中恍然,把怀里的一瓶红酒放到他手中。
霍昶一边打开红酒的木塞,一边说:“爸、妈,对不起,不能和弟弟妹妹一起来看你们,不过……”回手把惠苒卿拉到身边,当真像带着儿媳妇见家长,和她恩爱亲密,面带笑意和石碑上的照片讲话,“我带苒卿过来看你们,今后她一定会一心一意好好照顾我,放心。”
霍昶转头看她,温和恭敬的孝子一面立刻消失,向她使了个眼色。
惠苒卿无奈地望了望那对夫妻,没出声,霍昶手下的力道加重,似在催促。
逢场作戏而已,她和霍昶不是处处逢场作戏么,面对他已过世的父母再做一次也无妨。
“嗯,我会好好照顾他的。”说得甚是违和。
霍昶自言自语和霍家二老聊了会儿,甚至把公司里
琐碎的事交待一番,比如某某叔领巨额退休金去马尔代夫度假,某某叔家添了第三个新丁,某某叔最近罹患糖尿病身体抱恙……
惠苒卿听得有些烦,无聊之时,心底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霍昶还有点血性,脑袋里装的也不只有他的生意和金钱利益,然而,她明白那只是神经错乱的“一瞬间”。
沿着绵延的山道下阶梯,惠苒卿走在最前面。
今年又是一个暖冬,前几日大雪纷飞,整个城市银光素裹好不美妙,只可惜第二天中午便是阳光明媚,将积雪化一地,仿若开春似的,过了晌午气温突然骤降,地面冻起一层铮亮的薄冰,行人举步维艰。
惠苒卿心里正抱怨日趋诡异的天气,脚下跐溜一滑,霍昶眼疾手快撑住她的腰,她裹着高跟腿靴,动作比平日笨拙许多,在他身上无意识拱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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