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镇定的江念时也“哗啦”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你说什么?!她不见了?”
“不然呢?若不是这样,我会来这里找你吗?我以为,不管如何,她信的只有你一个。所以我才来问你啊!”
江念时立刻按下桌上内线,请江陵过来。
“三哥,璟溪昨天或今天有没有和你联系过?”
“没有啊,出什么事了?”江陵一脸茫然。
江念时眼神晦涩:“她不见了。”
“什么?!怎么会不见的!”
江念时没有理会江陵,反而将怪怨的目光射向沙发里那失魂落魄的人:“秦子砚,你说让我为她着想放过她,好,我答应你了。可你呢,你连她的人都丢了,我怎么能放心把她的心交给你!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秦子砚一抹苦笑,她若出事,他自己都不会放过自己的。
还是江陵冷静了下来:“先别急,或许她只是出去散散心,过几天就回来了。这样,我们各自联系她的朋友或同学,看看有没有消息,再作打算。”
于是,秦子砚打电话给程葭露,江念时让江陵出面联络璟溪关系较好的几个大学同学,可是最终都是一无所获。程葭露得知这一消息后也第一时间飞奔到了宝丰大厦。
刚冲进办公室,她就质问那两个口口声声说爱璟溪的男人:“究竟怎么回事!连个人都看不住吗?你们不知道她现在这样的情绪很容易出事吗?如果她又想不开,伤害自己一次,你们就等着悔死吧!”
想不开,伤害自己!这样的话语都戳到了他俩的痛处。
“她是不是还有个妹妹在这里读书?”江念时想到了那个上前就给自己一巴掌的小姑娘,小璟似乎说她是小九妹。
程葭露也领悟到他的意思:“是,就在n大,我去找她。你们再想想,她还可能去哪里?”
秦子砚若有所思:“江念时,她会不会去了c大?”
“不会,”他声音落寞:“去了只会更难过而已。如今我与她已经彻底决裂,她怎么可能再去缅怀?不会了……”
最后,程葭露去找璟溪的表妹,秦子砚再去问问其他人,江念时让江陵也暗地里派人查找。
“念时,你让我查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等秦子砚和程葭露都走后,江陵关上门,对他说,表情严肃。
“说吧。”
“这一连串的新闻事件,果然如你所料,是有幕后推手的。”
“是谁?”难得他还能淡定地问出来。还有什么能比她不见了更糟糕吗?
“译德公司英语组的组长,ir之前,他们之间就有过节。之前我们甄选常驻翻译的时候,本来译德内定的人是她,却没想到我们指明要璟溪。这事一来,两个人的梁子越来越深了。后来小璟被伯明翰市长夫人选中,作为钦点翻译出席记者招待会,从而一炮走红。其实,当初组委会安排给夫人的翻译,只是没想到后来夫人要求更换人选。若当初陪同夫人的是sh,那今时今日红透半边天的人就该是她了。”
“就因为这些,她怀恨在心?”江念时的眼中忽明忽暗,难以捉摸。
“平步青云的机会固然重要,只是作为女人,更能让人徒生恨意的是爱。”
“怎么说?”
“秦子砚一直是她的终极目标。”可是秦子砚的眼里却只有姚璟溪,这让sh如何能忍?机会失去了,可以再等待;若爱人也被抢走,就真的激发了她最深处的嫉妒和怨恨。
“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的吧?”江念时双手攥成拳头,冰冷地看着窗外。
“我已经通知他们老总了,我想他一定会好好处理的,不然译德就不用在n市混下去了。另外一件,念时,你要有心理准备。”
“说吧。”那个孩子……
江陵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报纸上的病例是假的,但是我查到了真病例,这是复印件。小璟她…真的做过流产…”
江念时的身体猛地一阵,他抄起那张纸。时间,不正是那年她来d市求他原谅、重新和好之后的一个月吗。也是他说和她分手后的没几天。
那个孩子,真的……
“是我的。”他无力地吐出三个字。
“什么?”
“这个孩子,是我的。”
江陵愣在那里,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时光回到四年前。
那天,江念时提出要和她分手,他说他不爱她了。璟溪忽然头晕目眩,她以为自己只是受了失恋的刺激而已。可是例假迟迟不来,让她心里有几分担心。翌日,偷偷地去药店买来了试纸测,两条线,晴天霹雳。她打电话给江念时,但是却永远提示关机。自他说分手后,真的就彻底对她不闻不问了。两重打击,身心受挫。她还没毕业,她还是个学生啊,怎么可以……所以那晚,她心如死灰地拿起了刀子,向手腕处果断割了下去,企图斩断一切烦恼的根源。活着,就是万恶之源。可惜,她没死成,被室友发现了。救过来后的她却再也没有勇气试第二次。
之后,她又去了d市,就有了小区楼下瞧见他和另一个女人相拥而走的背影。她摸着自己尚是平坦却真实孕育着生命的肚子,脚底的凉意逐渐上升,遍布每一个细胞。这个孩子,他和她的孩子,他必定是不想要的吧。呵呵,她真傻,她以为一个孩子就能挽回一个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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