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海洋隔着被子轻轻抚摩着她的小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肯听么,告诉与不告诉有什么区别么?肖晓轻笑了一声:你该走了,哦,那女孩很美。
说着,翻了一下身,把顾海洋的脑袋从身上甩开。
原谅我,肖晓,你原谅我……顾海洋喃喃说:我不走,再也不要走了。
别留恋一个不再爱你的人,孩子不过是爱情的副产品,他的到来并不证明爱情还存在。见顾海洋不肯走,肖晓起身,抱起被子,去客厅的沙发,关了灯。
黑暗里,顾海洋弯要伏在她脸上:我和她没什么,只是你去了,我心里忽然就想恶毒一下。
呵。肖晓又是轻笑一声,起身,抱着被子进卧室,黑暗里,她张着眼睛,窗帘没拉上,冬天的月亮显得迷蒙而混沌。
她惊异地发现,从进家门到现在,她竟没落一滴眼泪,或许这就是他们常说的哀大莫过于心死吧,原来,心死就是不再为一个人所动,哪怕威胁哪怕眼泪,都已是风过窗外,与己不关。
《秘密》第十七章2(1)
那夜,顾海洋没走,他躺在床上,抚摩着母亲的照片说:娘,你知道吗,我们都误会肖晓了,她不是嫌弃你做的饭不干净,她是怀孕了,怀了你盼望的孙子,娘,这本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照片上的母亲,慈祥依旧,答不了他所有痛彻心扉的追问。
从母亲去世那一刻起,他的心就生生的痛成了一块坚硬的铁板,看到肖晓他便会想到被车撞得面目全非的母亲,冷冷的恨意从心底里钻进齿间。
他曾试着努力,去原谅她,可,一看见她,心就硬了冷了,像拒绝融化的冰,他努力了一个月,还是以失败告终,她愈是执着地温婉地想得到他的原谅,他就愈是恨她,恨她像伪装成天使的杀手。
那种恨,让他几乎不能克制自己了,他担心再和她同居一套房子里,总有一天他会被恨意驱逐着做出残忍的蠢事,所以,他在外面租了房子,回到单身的寂寞,便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躲着洛美,会一起喝喝茶聊聊天,或是一起吃饭,至于爱情,没想过,他知洛美有意,可他无心再爱,他觉得前一场爱情,已经将他彻底打垮了,他的状态还在垮掉中没有站起来,因了寂寞和失意而来的男女之间不是爱情,是游戏。
天生,他不善游戏。
昨晚与洛美吃饭,为她抿发,不过是因洛美剥龙虾剥的,手指上粘满了粘稠的龙虾汁,央着他帮她把总在眼前荡来荡去的一缕发别到耳后,恰被肖晓撞在眼里。
当肖晓站在面前时,他只想,伤害她,发泄心中的愤恨,听着她哒哒跑远的脚步声,他的心下,先是一阵将仇者弄疼了的淋漓快感,尔后就是郁郁寡欢,怏怏回了办公室,踌躇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将这折磨结束吧,让两颗心,都得到重生。
当他看着散在地上的婴儿用品时,他愣了一下,又看到了肖晓微微隆起的小腹,猛然间,联想起她在那天早晨的吐,他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连将自己杀死的心都有了。
他想起了许多个午夜,她站在门外,期期艾艾地想说些什么,他却粗暴地将她堵了回去。
他撕扯着头发,想起前段时间以冷漠折磨她,简直就是个不可理喻的残忍魔鬼。
他被一种彻骨的疼感袭击了,像决堤的洪水,浩浩荡荡地席卷了他的身体,让他,身在其中翻滚跌打,没有一刻能够停息,疼得他,找不到任何理由原谅自己,亦没有任何的出逃缺口,除了自责就是对自己的痛恨。
痛不欲生的煎熬。
天亮了,起床时才发现,这一夜,竟一直合衣而卧,他起身,去卧室门口,静静地看她,她还在睡着,侧着身子,用一条胳膊抱着自己的另一条胳膊,长长的发,乌云一样盘旋在雪白的枕头上,面目安详,长长的睫毛有些潮湿,脸颊上浮着孕妇特有的红润,鼻翼微微地张合着,像一副圣画。
他去了厨房,煎了两只意大利式煎蛋,她最爱的,底下焦黄酥脆,上面柔软似乳,又热好了牛奶,做这一切时,他的心里装满了柔软的温暖,然后去卧室,在她额上印了一吻,这是肖晓最喜欢的唇式闹钟,充满爱意的温柔,肖晓睁了睁眼,见是他,又把眼睛闭上了,像个赖床的孩子。
当他试图在一次吻她,她却转了身,头冲里面睡了,他只好讪讪说:早饭好了,你起来吃吧。
回答他的是沉默,还有类似于睡着了的均匀呼吸。
顾海洋只好收拾了一下,去上班了。
听见门响,肖晓起了床,看了看桌上的东西,热气袅袅,芳香扑鼻,她看了一会,又从冰箱里拿出鸡蛋,自己煎了,喝了牛奶,去上班去了。
感情真的是个奇怪的东西,就在昨晚之前,她还在想,怎样让他回到自己身边,怎样令他看见自己凸起的小腹,让他的眼里荡漾起无边的快乐以及幸福。
可,自从昨晚开始,她的心,就像一块坚硬的石头,再也不肯为这个男人所动,他吻她时,她很想感动,可是,在心里升起的却是他在专心地为洛美切那块牛排,在牛排上渗出的汁液,像什么呢?像她心底里储存着的对他的爱,他一刀刀下去,剖开了她的心,这些爱,便点滴不剩地从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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