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晓扫了她一眼:秘密?
眉西叹了口气:是的,秘密,你知道陈鲁为什么看上去像个修道士吗?
肖晓摇了摇头,眉西拉着她去晒台:前几天,我向陈鲁求婚了。
肖晓瞪大了眼睛:求婚?你向他?!
有什么不可以?只要有爱,干嘛非要男人向女人求婚,我就不能颠覆一下这传统吗?不过,结果实在是太糟糕了。眉西趴在护栏上,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你知道吗?他不是不爱我,而是不能爱我。
为什么?肖晓纳闷问:我一直以为他在国外受过感情创伤。
不是感情受过创伤,是身体!眉西哭着断断续续说:为什么我命这样苦,好容易遇上个一心想嫁的人,还是个做不了男人的人。
眉西,你胡说什么!肖晓一把拽住她。
他去美国留学的第二年就出了一场车祸,一辆车从他胯上轧过去,医生抢救了两天,他的腿算是没大碍了,可是,他再也做不了男人了……
怎么会这样?怪不得他说这一生最后悔的事就是去美国留学,我当时还以为他在美国受过感情或是心理创伤,你打算怎么办?
不是我想怎么办,是他根本就不肯娶我,我说只要能和他一起生活,什么我都不在乎,可他说我是个傻丫头,他说人的心态会随着生活环境的改变而改变的,比如说我狂热地想和他一起生活,其他不足都会被狂热淹没不在乎,可当和他在一起的愿望变成现实,我就会想要得到其他东西,而他却给不了我,那时,我所认为的美好爱情就会在不满中渐渐蜕变成鸡肋再然后蜕变成垃圾,弃之不及,所以他不要我,他说他不想因为他让一个快乐天使变成怨妇。
你认为他说的有没有道理?
我不知道。
他的话,很有道理,以他的性格,他不会以婚姻的名义伤害任何一个女孩,无论你怎样执着,他都不会给你结果,其实这就是爱,因为他要你快乐。肖晓拉着她:回房间吧,春天的风硬,流泪之后,风一吹,皮肤就坏掉了。
眉西把手一甩:让它坏掉,让它坏,留着它好好的有什么用?
肖晓拖着她回房间,顾海洋已经回卧室去了,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轻轻的传出来,眉西擦了一会泪,叹气说:道理其实我也明白,可是,感情不肯向理智认输。
走时,眉西指了指顾海洋的房间:住在一个家里,整天不说话,你不觉得别扭?
肖晓把她推出去:别管我的闲事了,我早就习惯了。
眉西把着门,不肯走:我打赌,这辈子没有人比顾海洋更爱你。
肖晓笑了笑,说:也没有人这样残忍地伤害过我。
奇怪了,我怎么不知道。眉西好奇地想挤回来。肖晓把了门,把她推出去:好奇心太重会增加心理负担的,你快回去吧。
说着,就关了门,回卧室看书,看着看着就走神了,怅怅地想起了洛美,若不是看到那一幕,或许,只要顾海洋一个讨好的眼神一句温暖的话,一切便回到了最初,却是上天弄人,偏偏让她撞见了。便想起了一些小说情节,明明妻子将丈夫捉奸在床,哭过闹过之后,将那不堪的一幕当做紧箍咒攥在手里,日子继续过下去,真不知,那些妻子会不会在两相欢娱的时候想起他曾经以同样的姿势,亵渎了她对他的爱,她们的心,会不会躲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偷偷哭泣?是不是又在天亮之后继续粉饰婚姻的幸福?
如此这般,忠诚与捉奸又有什么区别呢,后者更显愚钝,费尽心机,要找一把刀插在自己心上,任它,天长日久不曾削弱地切割着自己,让爱,就此,前路不见,退路亦无。
肖晓,你真的要和顾海洋离婚吗?若是,你会不会后悔呢?她自问了一句,除了心乱如麻,她找不到答案,就溜进被子,蒙上头,睡了,梦里,哭了。
在抽抽搭搭中醒来,觉得肚子一阵紧似一阵地疼了起来,整个肚子硬硬地拧成一团,像一块板结的石头,她咬着牙,打开台灯,是凌晨一点钟,她看着表,测试肚子疼的频率,每隔五分钟便剧烈地疼一次,是阵疼。
《秘密》第十八章2(2)
她弯着腰,捂着肚子想给妈妈打个电话,可,一阵剧烈的阵疼袭来,疼得她终于松开了紧咬的牙关,呀地大叫了一声沿着床就滑到了地板上。
然后,她听见顾海洋噼里啪啦地奔过来,把她一把抱起来,放在床上,一边跟她说放松,大口呼吸,一边拨120电话。
打完电话,他抱起她,又拎起早就准备好了的住院用品,趔趄着往楼下跑,很久了,他们没有这样亲昵过,发作的阵疼让肖晓已经顾不上其他,只是,死死地勾着他的脖子,任他趔趔趄趄地抱着下楼。
阵疼间歇时,她抬眼看看顾海洋,他越来越消瘦了,几乎只剩了菲薄而坚韧的肌肉连着皮肤和骨头,他抱着他,目光焦灼地望着街道,等着120急救车,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滚下来,落在她的脸上身上,在这个刹那,她的心里升起了无边的温柔,她伸手擦擦他额上的汗,说:放我下来等,你太累了。
顾海洋坚决地摇了摇头。
她把脸贴在他胸膛上,听着他咚咚的心跳声,感觉到一种谁也不能给予的温暖,正穿越了薄薄的衣服,浸透了她的身体。
她无限爱怜地摸了摸他的脸:海洋,你瘦多了。
她忽然的悔了这些日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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