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之下，秦斯蓝的情绪更激动一些，“我身世比你好千倍万倍！可是凭什么你却可以得到聿辰的爱，你可以让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毁了我期盼的婚礼，我的幸福？”
“爱情本就和身世无关——一个男人若是因为身世而和你在一起，那会是爱情吗？”
秦斯蓝哑了两秒。
“可是，为什么你能得到幸福，我却不可以？我为什么要被他那样抛弃？如果不是你，我们现在已经结婚生子了！”
顾安染讪笑，侧过头去，平视前方，“如果你就因为看不惯我幸福，那么我又凭什么要替你在慕家说好话？当初是你先毁了我的家庭，让我离了婚。”
提起过去，她格外的平静，“这算不算一报还一报？”
“”秦斯蓝更是被她说得说不出话来。
顾安染站起身道：“秦小姐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顾安染！”秦斯蓝叫住她。
她转过身来，秦斯蓝站起身，看着她，眼眶已经红了。
那委屈的样子倒让顾安染微一怔，面色软了几分。
“你以为我要进慕家，就是为了慕家的钱，是不是？”
顾安染不说话。
“我承认，我是虚荣！我是想，进了慕家，所有人都会看得起我！我可以和别的漂亮的女孩子一样穿金戴银，可以把自己包装成一个人人羡慕的名媛。可是你可曾想过我为什么会如此虚荣？”
顾安染看着她，她面有倔强，这时候的眼泪倒真是让人有些不忍。
“知道我小时候在孤儿院怎么过来的吗？我没有爸爸，没有妈妈，是个被全世界都抛弃的孤儿！你是我姐姐，你可以对顾千寒那么好，可你对我做过什么？！你就眼睁睁看着顾云萝把我抛弃！”
她声音扬高，拔尖，变得格外锐利。
在这样安静的冬日里，听起来有种说不出的清寒。
风，将她哽咽的声音都吹得破碎了。
“我们吃的，永远都是青菜、馒头，穿的永远都是其他孩子穿剩下不要的，好心捐给我们的！你们过年有家人围在一起烤炉火，谈天说地，我们呢？不过是无数个被抛弃的孩子聚在一起，互相舔舐伤口！我从小到大被人当做乞丐，被人瞧不起，被人毫无顾忌的打骂，只因为我连半个家人都没有！”
她哭了。
眼泪，不可遏制的往下流。
这是第一次，顾安染这样近的看到她的眼泪。也是第一次，竟然被她的眼泪刺痛了心窝。
“我是虚荣，可我从不觉得我虚荣有错”
“我恨你！顾安染，不单单是因为你拥有了我没有的爱情，还因为你拥有我没有的妈妈，我没有的弟弟，我没有的所有的家人！”
“就连我奶奶，我爸爸，你都可以拥有了。顾安染，我凭什么不能恨你？！”
秦斯蓝一连串的话，每一句都中了顾安染的心窝。
久久的，站在那，她终究是一句话都没说。
心里，早已经是百转千回。
她看着秦斯蓝，秦斯蓝也看着她。
一分钟后，秦斯蓝的眼神漂移了下，似乎看到什么，纤瘦的身子明显狠狠一震。
眼里，划过一丝巨大的痛楚。
刚刚冻结在眼眶的泪，一时落得更凶。
顾安染狐疑的转过身，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愣了一瞬。
风雪中，景聿辰出现在医院里。
他不是一个人。
背上，背着另外一个女人。
顾安染脑海里想起‘封颖’二字。
再回头去看秦斯蓝，她神情已经破碎不堪。
景聿辰也看到了她们，身子僵硬了下，面色有些不自在。
背在背上的女人明显察觉到了不对劲的气流，拍了拍他的肩，坦荡的道：“景聿辰，放我下来。”
景聿辰似是猛然回过神来，赶紧将她放了，眼神从顾安染面上逡巡过去，又落在秦斯蓝的脸上，很是复杂。封颖猝不及防，脚一沾地，没站稳，差点倒在雪地里，抓着他站直了，抱怨，“我现在是半残疾。”
封颖猝不及防，脚一沾地，没站稳，差点倒在雪地里，抓着他站直了，抱怨，“我现在可是半残疾。”
景聿辰这才恍然回神，低低的‘哦’了一声。
看看顾安染，再看秦斯蓝神情破碎的样子，心里一时也变得很复杂。
顾安染率先一步走近他，“你怎么也在这？”
“我她刚在雪里摔了脚，所以送送她。”景聿辰解释。
封颖的视线从顾安染身上只逡巡了短暂的几秒，便落到几米开外的秦斯蓝身上。
“这是安染，那边是斯蓝。”景聿辰替封颖介绍。
“我知道。”封颖笑了笑，“一个是你前妻，一个是你前任女朋友。”
她的直接让景聿辰窘了下，顾安染面色倒是很坦然，“你们聊吧，景深那边差不多了，我得过去看看。”
顾安染冲封颖点点头，算是道别。
看着那背影，景聿辰心一紧，伸手抓住她，“安染，我和她其实”
顾安染没有忽视掉一旁封颖的神色。
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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