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之中,祈宁正捧着卷书看的入神,向来与祈宁同行的符风却并不在殿中。
见元原一行浩浩荡荡而回,祈宁放下书卷道:“云儿你可算回来了,你师父都念叨你好几天了。”
元原忙行了个礼:“劳师父与谷主挂心。”话毕又道,“不知大师兄是否已至谷中?”
试剑大会结束前一天,舒明决便提前回了谷,按时间来算,应该比他们早到一日。
祈宁道:“他昨日便已到了,只是一路奔波似乎累坏了,正在房里调息休息。”他一撩袍子,从主座上走了下来,面上满是满意之色,“说来,云儿这次可实在是给剑谷争了口气。不过听说你因遭暗算受了伤?现在可还有恙?”
元原道:“谷主不必担忧,云儿已经无事了。”
祈宁舒了口气,又看了看他身后跟着的几人,奇怪道:“则儿不是也去接你了吗?人呢?”
元原还未回答,梁则的声音便从殿外急急传来:“在这儿呐!”
他身形如风,众人只觉眼前衣袂一晃、便看到梁则已站至元原身侧,拿着几个绒布对元原道:“师父知道你这次得到了浮光剑,听说那把剑好是好,就是剑体生寒、冬天拿着难免凉手。”
梁则将手中绒布向前一递:“这几个绒布是我找人特意做的,把它们放在剑柄上既不会影响你握剑的力度,又能御寒。你看看喜不喜欢?”
元原闻言毫不犹豫,解下身后浮光便将绒布套了上去。一个闻名天下的剑客却在剑鞘上套绒布御寒,这听上去着实有些可笑,但元原对此却并不在意。于他而言,世俗眼光跟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别人想嘲笑就随便嘲笑好了,只要自己和身边的人开心就好。
何况元原其实心知肚明,梁则本来想送给自己的礼物应该是那几本作为报酬的珍贵剑谱。只不过因他没能成功杀了“唐原”,致使任务失败,才不得不临时更换礼物罢了。
跟几人打了招呼后,元原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这次出去实在遇到了太多事情,虽然都一一处理了,却还是让他心生疲惫。
何况在秋宁剑谷的日子也并不轻松,无事不得擅自外出,而且还要时不时地接任务。他必须尽快调整好,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
元原回房不久,浮生和白七悠便也跟着去了元原的房间。
浮生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一眼就看见了正伏于榻上小憩的自家公子。
榻上的元原将嘴唇抿得紧紧的,虽然确已睡着,神情间却不见丝毫放松,仍是一副戒备不安的样子。
看着这样的元原,浮生有点心疼,无声地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白七悠,对方果然也是与自己一般的纠结表情。
浮生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打个响指变回了原身,纵身跃到了元原枕侧。
白七悠生怕浮生会吵醒元原,瞪了它好几眼。但显然元原实在是累坏了,即便浮生动静不小、仍没惊动他丝毫。
见元原没醒,浮生和白七悠都松了口气。浮生忙再接再厉往元原怀里靠了靠,将自己全身的热量都传给了他。
元原练的功法偏寒,再加上他早些年中的毒虽已解了、后遗症却还在。系统只能让这毒不影响他习功法,却没办法杜绝其产生的一切影响,比如说对身体的损耗。
两个人就这样小心翼翼地护在元原的身边,安静地盯着他入睡。即便元原周身仍然是冷气四溢,却不并影响这气氛的温馨。
但有人会主动来影响的。
在那人还未到达门前时,白七悠和浮生便都已敏锐地感觉到了。浮生现在还是个怪猫的样子,实在没办法愉快地出现在别人面前,只好不情不愿地瞬移走了。
白七悠却没什么顾忌,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一副护卫在侧的模样。
半柱香后,果然有几道叩门声匆匆响起,伴随着舒明决轻和的一声:“云儿,你在吗?”
元原闻音倏然便睁开了眼睛,略有些迷茫的脸上满是冰冷和防范。
白七悠连忙走过去为他披了件衣服,轻声道:“是舒公子。”话毕便转身去为舒明决开了门。
舒明决被白七悠让进来后,先喝了杯茶,才道:“师父让我来转告你,有新的委托了。”
“什么委托?”
舒明决放下茶盏:“挺简单的一个任务,是追击一个在江湖上消失了很久的人,不过谷内已经查明他的所在了。”
元原在舒明决身边坐下,笃定道:“既然是师兄来找的我,也就是说,这次是师兄与我一同前去了?”
舒明决笑了:“这次可不是我偷懒,或是逃避赌约。”他还记得两人在试剑大会上的赌注——输的人要在下次任务中打头阵的,“而是谷主定了与你同去的人选。”
元原好奇道:“是谁?”
“苏蓉蓉和楚裕。”
元原沉默了几息,略有些不解。
苏蓉蓉身手不错,以前也跟他一起出过任务。但是楚裕却因早年中过毒,身体一直不算好,是以从没接过委托、祈宁也一直不放心他出谷,这次怎么... ...
舒明决看了看元原的神色,便知道了他在纠结什么,解释道:“谷主的意思是,裕儿的身体已将养的差不多了,何况剑法一途本就需要实战,一味闷在谷里永远都不会有进步的。”
既然祈宁都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元原自然没有什么好反驳的。
何况这任务说来确实简单,要杀的这个人除了躲藏的能力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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