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
“我对不起她,但是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去寻找她,求她回到我的身边。也许,从一遇到我开始,她平静幸福的人生就被我改变了,如果不是遇到我,一切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慕容烈喃喃地说:“我没有资格求她原谅我了。”
医生看着他,转头看了一下墙上爱德森伯爵的油画。
上一代的悲剧,难道真的要重复上演?
不,他不甘心看到爱德森家族每一代主人都是这样的悲剧结尾。
他一定要做一点什么。
**夜色很深,爱德森古堡里静悄悄的。
慕容烈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他久久地站在宁瞳儿曾经住过那么久的那间房间外,目光像是穿过那华丽的房门,看到了房间里,曾经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纤细身影。
过了很久,他终于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华丽奢靡的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
她走了,将这房间里最后一丝气息和温度也带走了。
现在这个华丽奢侈的房间只剩了那些华丽的古董摆设,徒有空壳。
慕容烈慢慢地走过去,在床上坐下来。
往事一幕幕地浮现在脑海里,那些他刻意遗忘的,那些他曾经根本不相信的……
她不停地流眼泪。
躺在床上,她闭着眼睛,只是不停地流眼泪,就像尝尽了世间所有的悲伤和痛苦。
他还记得她当时泪流满面不断抽泣的模样,可是他当时却以为她只是在演戏。
她那时,就恢复记忆了吧?
所以她那样的悲伤,那样的痛苦。
可是,他不相信她。
还记得她伸出手来,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睁开眼睛来含着眼泪问他:“如果我说我爱你,你相不相信?”
她问他:如果说爱他,他相不相信。
可是,他没有选择相信他。
他认定了她在欺骗她。
那时的她,为什么没有说是韩清逸封锁了她所有的记忆,也许是因为知道他根本不会相信她。
也许是因为说出来也没有用。
她不想说是韩清逸造成的这一切,只想问他“如果我说我爱你,你信不信?”
可是,他到底是让她失望了。
不,也许是绝望了。
他在她流着眼泪问他这句话以后,却丢下她离开。
让她一个人独自流泪,让她……面临那样的绝境。
萝丝和她的女仆先是用枕头捂住她的脸,让她窒息,失去了呼吸,让萝丝以为她已经死了,然后将她从窗口推下来,造成是她自己跳楼自杀的假象。
在经历这一切残忍的事情的时候,他在哪里?
如果他肯相信她,留下来,一切也许都不同。
如果他真的像他自己承诺过的,会永远保护她……
不,他没有保护到她,从来没有。
伤害她最深的,却反而是他。
慕容烈伸手放在床沿上,想象着她是怀着怎样恐惧绝望的心情,被萝丝用枕头死死地按在身下。
只差一点点,她就真的离开这个世界,彻底地离开她了。
她在那一刻,恨他吗?
还是希望他这个恶魔来救她?
慕容烈闭上眼睛,不知不觉眼角有透明的液体滑下来。
瞳儿……
瞳儿……
对不起。
事到如今,连亲口对你说这句话,请求你原谅的资格,我都没有了。
萝丝想要她的命,而彻底地摧毁她的,却是自己。
在她好容易捡回一条命,成为了植物人以后,自己所做的都是什么事……
是把她当成泄欲的工具。
是……无穷无尽的折磨和纠缠。
曾经对她承诺过的幸福,从来都没有实现过。
他带给她的,除了痛苦,还有什么?
慕容烈慢慢地躺下来,躺在宁瞳儿曾经躺过的地方。
她的意识应该还是清醒的吧?
在那些被他囚禁的日日夜夜,她是否也只剩下了憎恨。
他是应该被憎恨,邪恶的、十恶不赦的恶魔。
他亲手将她的爱毁灭了,亲手将她摧毁了。
慕容烈闭上眼睛,泪水无边无际地流下来。
当她被人接应上船,回过头来面对他举着枪准备射击的样子时,她看他的那一眼——是不是再也没有了爱,只有了恨。
抑或是……
连恨都不屑了。
他连被她恨的资格都没有了吧?
慕容烈闭着眼睛,眼泪静静地流下来。
很久,很久,他躺在宁瞳儿曾经躺过的床上,喃喃地说了一句话。
“对不起,我爱你。”
只是,我再也没有资格说这句话了。
只是,我不配对你说这句话了。
慕容烈的眼泪忽然肆无忌惮地汹涌流下来。
**美国旧金山。
宁瞳儿提着简单的行李从一家酒店出来,刚要伸手拦一路计程车,忽然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青年从背后猛地用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
宁瞳儿猝不及防,手上的行李猝然掉到了地上,被那人拖入了一辆车子里。
远远地,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看到这一幕,顿时大吃一惊地想要追上去,然而那车子已经迅速地开走了。
这个戴墨镜的男人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保镖,见到此情此景,立即追上去记下了那辆车子的车牌号码,一面迅速掏出电话报告给了上面的人。
接他电话的人是蓝宁——没错,韩清逸明知道自己和宁瞳儿已经无可挽回。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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