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作态看的楼胥之心头火压不住的往上蹿,甚至盖过了对兄长的畏惧,怒喝一声,“贱妇,爷还不曾将你如何,装什么可怜?当初爷纳你这贱妇入府,你推三阻四不让爷碰你。如今却是能了,攀上了我大哥这根高枝。是不是夜夜殷勤的去含我大哥的老二?”
楼苍之听的直皱眉,尤其是楼胥之的一口一个贱妇,更让他怒火中烧,开口厉声道:“楼三,叶三娘现今是我的女人,这一点请你谨记。”
这一下无疑踩到了楼胥之的痛脚,竖起一根手指,说道:“一千两银子,我记着呢!不过,这女人弟弟也是摸过了,奶子软是软,却是小了点儿,只不知大哥摸着可还满意?”
在这一刻,楼胥之把对楼苍之的不满一并发泄出来。说罢,他向着叶仙仙一凑,俊雅的面容显出几分刻薄,“啧啧,才攀上高枝几天呢?就把我这旧主撇一边儿了。”
只是他刚说完就迎上了自家兄长看过来的凛冽眼神,那目光如刀如电,只是一眼,楼胥之便下意识地一缩。瞥见叶仙仙看向他时闪过的一抹嘲弄,被一个他当货物卖掉的女人看不起,楼胥之臊得满脸通红,哽着脖子道:“难道我有说错一句不成。”
一千两……都够在上京内城买栋两进的好宅子了,没想到她还能这么值钱!叶仙仙杏眼一眯,低下头去,掩住的眼底丝丝渗着寒意。
今日是楼苍之难得休沐在家,怕他的女人成日窝在屋里闷着。遂叫人在望月亭备了茶点软榻赏景饮茶,不想却来了个没眼色的,怎能不怒?广袖一甩,几上的杯盏齐刷刷落地,一地碎片。
完全无视了楼胥之的拉起叶仙仙往亭外走,迈下台阶时楼苍之回头,看向楼胥之的眼神里透着疏离之意,“这一次我且先记下,若还有下回,莫怪我这做兄长的不念兄弟情分。还有……”他看了一眼叶仙仙,续道:“她会是你大嫂。”
楼胥之脸上露出吃惊的神情,道:“大哥,不过就是一个贱婢,你……”
话还没说完,便被楼苍之抬手止住,严厉地扫视向他,“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一个侮辱性的字眼,好自为之。”
丢下这句话,楼苍之不再停留,牵握住叶仙仙的手缓步离开。
楼胥之视线望去的,是一袭深蓝裳服,玉冠束发,广袖宽袍男子牵着银白狐裘大氅,背影婀娜的少女在素雪装裹的花树下携手漫步,在山风吹拂下,另有一种神仙眷侣漫步雪中的洒脱恣意不羁束缚之感。
楼胥之眼里闪过一丝艳羡。莫名的,他觉得楼苍之说的话不是戏言。大哥是长子,娶的妻子会是宗妇,以他们家的门第娶一个农户出身又是被他纳过的女人,莫说遭人笑话,就是母亲也绝不会同样。难道这贱妇真有什么过人之处才叫他这冷血大哥迷了心智?
看他平日一副张狂的能耐样,还不是拣他不要的破鞋?还可笑的将那破鞋当成了宝。
呵…
楼胥之折下一枝红梅丢到地上,一只脚碾上去,将花枝碾的支离破碎。
……
回到芷苍居,楼苍之将沾了风霜的大氅丢给小厮,把叶仙仙送入暖阁,径自去了书房。
从格子内取出一管竹笛,吹响后不久两名身穿红黑相间衣裳的男人来到楼苍之的书房。
“头儿。”
二人恭敬一揖,等候吩咐。
他们二人跟随楼苍之多年,是他最得用和信任的手下。楼苍之目光落在窗棂外的一树残雪上,平静道:“楼三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回禀头儿,属下跟踪半月有余,发现他暗中四次寻访名医,下城西的癞跛医处三公子也曾去过。”
下城西的癞跛医对男性房事之事颇为专长,因口不把风得罪了一凶悍患者,被打的破头断脚,自那以后,嘴巴倒是真紧了。
“属下用了点手段才把癞跛医的嘴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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