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邹铭远的声音:“喂,是汪记者吗?”汪洋答:“是我,”心里怦怦跳着。就听那边老邹嗫嚅了半天,不知说什么好。汪洋道:“你们住在哪儿?”邹铭远说了,汪洋道:“好,一小时以后,我去你们那,咱们见面谈。”他和女友都打扮得光辉一身,叫了一辆出租车,朝邹氏父女的住处驶去。到了“好再来旅馆”门前,汪洋为一块钱同出租车司机争执起来,那是一个刚出道的小司机,嘴笨脑子慢,那里争得过汪洋?最后,竟哭了起来,用袖子一抹眼睛,说:“我不要了,你看着办吧,呜……”汪洋的女友心软了,可是,汪洋最终还是没给他那一块钱。
见了面,邹铭远给汪洋和他的女友倒茶,点烟,紧张得手都哆嗦了。汪洋把烟抽了小半截,长长地吐出一缕烟雾,慢条斯理地说:“老邹啊,你的事,我考虑再三,觉得还是没有办法。不是我不想为你们伸张正义,实在是王家的势力太大,弄不好,这可是掉脑袋的事。你看,这是我的未婚妻小蒋,我们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我可不想举行刑场上的婚礼啊。”老邹急得脸都白了,看看女儿,女儿也无望地看着他,一时间,他不知说什么好。汪洋又说:“好了,咱们话就说到此吧,就当我没见过你们,你们也不认识我,咱们就此别过。”嘴里说着,p股却坐在软椅上,不动弹。
邹铭远话到此时,焉能还看不出其中的端倪?说:“汪记者,你就帮帮俺吧,俺们姑娘实在是冤啊……”邹莎莎那边已经扑在床上,哭起来。这是真情实意的哭泣,她靠着一股报仇的激奋,才能随父亲在省城上下活动,既然没人给她作主,她小小的人就要自己为自己伸张正义。在她极软弱的性格里,有一种天然的壮怀激烈的情绪。王朝和把她糟蹋,造成的后果是她无法上学,更无法做人了,她不争,只有死。对她来说,这实实是一场生死相搏之役。汪洋的女友对莎莎无限同情,过去,用手抚摸她的头发,轻声宽慰。
邹铭远从床铺下面拿出两捆钱来,放到汪洋的旁边的小茶桌上。汪洋赶紧把茶杯挪开,生怕将钱打湿。邹铭远说:“这是一万块钱,汪记者,俺们知道你写这个是不易的事,这,算是俺的表示吧。”他嘴笨舌拙,练习了多少遍的话,还是说得不利落。汪洋看到女友惊异的目光中,对他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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