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卫生间里呕得涕泪满面,这不是酒的缘故。从前好奇尝过一次白粉,后果和现在差不多。把冷气开到最大,盖上被子,正梦见当民工,和艳艳帮人搬了一天的行李,踢门的声音惊天动地。不用问,肯定是小云。
“不怕我qg你,敢上门来?我……”我嚷着去开门。门外的不是小云,是两个警察,我大惊失色。
“你叫文革?”一个警察问。我频频点头,“是,警察……同志。”差一点把这个满脸稚气的警察叫成叔叔。“我、我那个犯什么事?”另一个稍微年长的警察望我饱满的内k说:“穿上衣服,你这个样子出门不大好看。”挺有幽默感的。
穿戴整齐,镇定了一点。老子没犯法,心虚什么?大不了吸毒被发现,最多拘留几天。
上了警车又坐立不安,毕竟报上讲过,有人无缘无故被关个一年半截,甚至被关死的,倒霉起来什么样的事都有机会碰上。我拿出特别带上的“中华”烟,分发给两个警察,他们毫不犹豫地接了,我顺手把一整包扔在座位上。
5
从没进过派出所,样样新鲜,“为人民服务”几个大字也看。想不到派出所要排队,我坐在一张长椅上等候。路上,两个警察告知,上门找我,是因为逮住了昨晚把我洗劫一空的出租车司机。
派出所里,除了来办事的人,还有几个被铐在墙角的男女。令我吃惊的是其中两个黄头发大胡子,原先以为是维族人,听他们讲话才知道错了。他们交谈的语言我不懂,但他们用英语跟警察嚷嚷我听懂了,尽管他们讲得很差。看样子,没一个警察明白他们说什么,双方j同鸭讲,声音又大又不和谐。
“他们说饿了,两天没吃东西。”我忍不住说了一句。那个带我来的娃娃脸警察激动地问:“你懂他们的话?”
“马马虎虎吧!”我说,“问题是,他们讲的也不是他们本国语言。”
“哎呀!你凑合着帮忙翻译吧。折腾了一宿,p都没听懂。来来来,翻译不知道几时才到?帮帮忙。”娃娃脸拉我去一间办公室。两个外国人英语实在有限,好在他们能听。原来是中亚人,说是入境当倒爷的却做起小偷,被群众逮个正着。
翻译期间,进来一个穿西装的人,相貌十分俊朗。什么“玉树临风”“贵族气质”就讲的是这种人。娃娃脸和几个在听我翻译的警察,不约而同立正相迎,表情恭敬得r麻。那人没说话,优雅地摆摆手,示意继续听。我把该问的问完后,那人笑道:“有这么好的翻译,还要我给你们找?是旅游局的还是外办的?”
“不是、不是。”娃娃脸说,“这位先生来办事的。两个外国人叫得太凶,只好请他帮忙。”那人和我握手感谢,我看他年纪顶多大我五六岁,估计是所长或分局长之类的吧。
要回我的东西后,说了一大堆感谢话,随口提起那人。娃娃脸叫道:“什么?所长、分局长?你不看电视呀,全市警察数他最大,你说他是谁?要不是今天他来我们所检查,你只有在电视上才能见到他呢!”
全市最大的警察(4)
从派出所出来,一辆车驶过我身边,里面坐的正是那位全市最大的警察。这么大的官自己开车蛮潇洒的,我心想。车子驶出不远停住,又倒了回来。
“我送你一程吧!”那人从车窗伸出头,竟然和我说话。
“不麻烦了,”我不自然地说,“走几步我叫出租,谢谢你。”他笑道:“不怕出租司机又把你洗劫一空了?”他一定问过我的事。
我不再客气,坐进副驾座说:“公安局长的车,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坐的。”
“你不像生意人?”警察局长自然要了解底细。我递名片说:“凑合算生意人。”他看名片一脸困惑,自言自语:“赵艳艳,婚纱摄影……”我少有的脸红了,大笑夺回名片,另给他一张说:“我是个蹩脚的骗子,当场露馅了。”艳艳的名片我当宝贝放钱夹里,刚刚失而复得。他再看名片,开心地笑说:“有意思,我成天跟名字打交道,没碰上这么女性化的男人名,也吃了一惊。”边说边开动车,“文先生,今天你帮了我们大忙,再次感谢!”
“应该感谢的是我,”我随口拍马p,“尤其感谢你领导有方,这么快为我找回失物,往后,我可以放心独醉街头了。”他又笑,“这可不行,洗劫你的司机贪心,拿你的银行卡去购物才落网,你不会天天有好运气的。还是少喝点,照我看,你应该受过良好的教育,这么贪杯,没道理呀?”
这人讲话像个老朋友,虽然算不上一见如故,但有了拿错名片的c曲,我放松地和他聊天。他坚持送到我家楼下,我有点受宠若惊。
“交个朋友,这是我的名片。”停车时他给我一张名片,我更是大感意外,望到他的车在视野里消失才看名片:盘新华。很革命的名字。
6
又有人踢门,不会是警察了吧?
门外,小云两手叉腰,一脸刁蛮。我说:“以为强盗来了呢!墙上有个按扭,叫做门铃,你知道吗?”小云大声嚷:“我才以为你死在里头了呢,正想叫人收尸。”我摇头苦笑,小云进门坐上沙发,把手里的一包东西重重扔往茶几,冷笑说:“好大的架子,我大哥唠叨两句,一个多月不过去,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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