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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水泊又逢春,只见梅花不见人,玉骨久成泉下土,墨痕犹挂壁面尘。
马车朗诵至此,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大家唏嘘再三,却无人陪泪,唯独肖燕有点眼圈儿发红,神情黯然。
马车情不自禁地抓过酒杯又灌下了一杯酒,十分感慨地说:“在我的有生之年,认识的女性并不少,但真正使我感动的女人只有一个,就是你肖燕。也许,你若彗星般从我的眼前一闪而过,也许有朝一日你能够永驻我的港湾,不论结果怎样,我都会记住你的,永远!永远!”
这种氛围,自然会影响其他人的情绪,林家伟心情十分抑郁,心想这肖燕,这马车,一个是冰清玉洁般的人儿,一个是才情并茂的洒脱男儿,其实,他们的内心深处要比常人敏感与脆弱许多。理想主义的伟大就在于它用想象弥补了现实的残缺,因此也带来了后患,这就是不能正视现实的残缺。
林家伟不知该怎么宽慰才好,想了想,只好说:“聚散都是缘分,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吧。”
大家都说了一些宽慰的话,气氛才渐渐轻松起来。
晚餐结束,马车醉得有些东倒西歪,林家伟抚着他刚下得楼来,李堂和用手轻轻碰了一下林家伟说,家伟,你看那不是王一飞吗?林家伟顺他的手势看去,见大厅外王一飞、丁雯还有杨大光几个正互相打着手势道别,末了,王一飞与丁雯上了桑塔纳,杨大光几个上了奥迪,很快就消逝在缤纷夜幕中。
林家伟说:“他们常到这里来吗?”
李堂和说:“也不常来,不过有好几次。”
林家伟的心里还是止不住涌起了一缕酸楚,不觉暗暗骂一句:小婊旦儿。
春天,是金都刮风的季节。一俟三四月份,一场接一场的风沙天气将北方这座新型的城市搅和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四月中旬,一场特大沙尘暴席卷了西北的好几个地区,地处西北边陲的金都自然不会幸免于这场灾难。就在这场沙尘暴到来之前,林家伟又正式同他的妻子张桂花谈判了一次。
谈判的时间是星期天下午三点,地点在林家伟家的书房里。
林家伟说:“我们还是分手吧。我觉得这样下去对你对我都是一种折磨。”
张桂花说:“我跟你说过,离婚可以,给我交来10万元钱,就离。”
林家伟说:“你凭什么让我缴10万元钱?我的工资每月不都是给你一大半,我哪有10万元钱?”
张桂花说:“没钱你就别再提离婚。”
林家伟说:“你这不是不讲理吗?没有感情的婚姻就应该结束,这是天经地义的,哪里还有交钱离婚的说法?”
张桂花的涵养毕竟有限,谈到这里时,她终于忍耐不住了,突然破口大骂了起来:“林家伟,你太卑鄙!太无耻!我眼睛瞎了,竟然跟你这种小人生活了几十年。当年,你是个啥球东西,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一个十足的乡里人,还不是我可怜你。现在倒好,你刚刚混了个人样就嫌弃我,就同我离婚。告诉你,我张桂花不是好欺负的,兔子急了还咬人,你要是把我急眼了,我啥事都能干得出来,我啥事都给你抖出来,看你怎么做人?”骂着骂着,竟兀自哭了起来。
男人大都从心底里厌恶那些喜欢摆出一副“我是泼妇我怕谁”的女人。相反的,倘若女人显现出一种y柔的软弱,倒能打动男人。男人最怕的是女人的泪水,却不怕女人的蛮横与威胁。男人能被女人的泪水所俘虏,却因女人的蛮横而疏远。
而林家伟倒是个例外,他并不怕张桂花的泪水,却怕张桂花的蛮横与威胁。因为张桂花的泪水是在她歇斯底里地发泄完了之后号啕出来的,而不是承受不住委屈之后嘤嘤啜泣出来的,因而便失去了一个女人的泪水本身所具有的感染。倒是她的蛮横与威胁,才使林家伟内心感到惧怕。因为林家伟毕竟不是普普通通的工人,他是一个正在仕途上有所作为的中年男人,他要顾及他的脸面,顾及他的仕途,倘若张桂花豁出一切去闹腾,势必会影响他的自尊与仕途。因此,当他听到张桂花说那些威胁的话时,就对这个女人产生了更深的恐惧和厌恶。他知道,张桂花昏了头的时候,说得出来就能干得出来,正因为如此,林家伟才惧怕张桂花把她知道的那件事儿抖搂出来。事实上,林家伟在官场中微妙的人际关系与许多事儿都瞒着不让张桂花知道,他就害怕哪一天夫妻反目为仇了让她给捅出去。只有唯一的一件事迫不得已才让她知道了。那时,他在新闻科当科长,刚刚当了市委宣传部的陈部长的儿子考上了大学,他想借机表达一下心意,就与张桂花商量来商量去,从家中的储蓄中拿出5000元钱表示了他的心意。过后不久,林家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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