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小雁没有回头,“我们还能怎么样呢?”
回国的日子里,她几次徘徊在北方集团门前,但都没有走进去。换掉了电话后,闵小雁的耳边一片清净。她曾经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和王忠实诠释一下自己的感受,但最终她还是没有勇气,或许说她觉得没有诠释的必要。曾经,一直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女人了,但闵小雁现在才知道,找不到爱情的女人,就不能算是一个彻底的女人。20岁,还太年轻了吧,她想老王也一定会原谅她的不辞而别。
钱和衣服,闵小雁放在了门卫那里。离开的时候她回头看了几次,她看到了那辆熟悉的a6,可她没有勇气走过去。她不知道那辆车里是否还铺着她亲手选的黄色的座套儿,她也同样没有勇气知道。
就这样离开了,好像从来没有来过。
空气里,传来了曾经很熟悉的味道,从澳大利亚回来后,闵小雁已经深深地爱上了海风的味道,城市里总有散不去的尘埃,只有在海风飘荡的日子里,烦恼才会被真正的滤去。
大连就要到了,闵小雁已经嗅到了。
“走啊,吃海鲜去,老张请客。”
陈楠在走廊里叫着大家,小雁把耳机摘下来,轻轻地拉开门。
“陈姐,我不去了,肚子有些不舒服。”
“你啊,不是个享福的命,肚子里装不下二两油水。”
闵小雁乖乖地笑了下,合上了门。
台里的同事从来到大连的第一天起似乎就没把这个演唱会放在心上,小雁不明白为什么中国人总是离不开这张嘴,走到哪里都会吃到哪里。除了第一天例行公事似的一顿饭,小雁3天来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有些懊恼,在傅家庄公园,海滩上尖利的石子让人没办法tuō_guāng脚丫去撒欢儿。一团团垃圾堆在岸边,被潮起潮落卷回海里,留下的泡沫只有让人作呕的肮脏。空气里,她闻不到那份期待,倒是小贩热情地把烤鱿鱼的香味释放得淋漓尽致。
“大连真是个失败的城市。”闵小雁走过去把窗帘拉了下来,“那么美丽的市容,那么干净的街道,却没有照顾好他们最宝贵的财产。”
岳童现在在做什么呢?闵小雁突然有些怀念新小岩的朋友们。再回去的时候已经见不到杨波和杨澜了。王露云会自己住在那里吗?她的新室友会容忍她吗?乔娜什么时候生孩子呢?岳童现在不会在照顾她吧……如果真的搬到蒲生去住,会习惯吗?那里好远的。刘蒙和柳思琪为什么会相处的那么好,从前还以为刘蒙是个没本事的男人,现在看来,他的生活是最安逸的,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闵小雁的脑袋里装满问号,可她一个也解不出来。
r鸽 31(2)
c上网线,信箱里依旧空空如也,小雁熟悉地敲出岳童的e…mail,端详着。
“我去送你吧。”
“不,我自己去机场。”
“可是……”
“岳童,没关系的,我也该自己走一次了。”
“到了之后给我打个电话。”
“岳童,我们可不可以做个约定?这次离开,两个月里,我们不要联系……”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想冷静一下,如果我选择和你在一起,我想我们以后都可以永远在一起,我不想有一点儿的犹豫和怀疑。”
闵小雁的手有些抖,她打了几个字:“岳童,我一切健康,顺利,你小心身体。”然后发烫似的按了“发送”。
“您的邮件传输成功。”
小雁长吁了口气,她打开钱包,岳童留给她的字条毫发无伤地夹在里面。
“1,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
2,始终要记得对自己要最好。
3,身体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
小雁笑了,她仿佛看到岳童在看到e…mail的时候也在会心地笑着。
星海广场没有夜色,音乐喷泉的周围有形形色色的人走来走去。小雁跷着脚坐在台阶上,嚼着口香糖,听着mp3,看着眼前路过的男人女人,猜测着每一个人,每一对儿情侣的内心世界。没有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闵小雁悠然自得地晃着头,好像一个逃了课还不愿意回家的野小孩,享受着自己的欢乐时光。
不远的旁边,有个男孩蹬着踏板,在玩极限运动。他穿着白色的运动外套,熟练地踩着踏板跳上台阶,偶尔有几个人会驻足片刻,但他都没有理会,只是专注地盯着自己脚下的路。那张脸上,刻画着年轻的自信。
右边有个披着长长风衣的女孩,她已经在路上停了好一会儿了。眉头紧缩着,不时掏出电话看一看,然后又丢进包里。小雁笑了,心里暗自咒骂了一下那个还不见踪影的臭男人,再不来电影可能都放完了。现在的男人可真差劲,竟然让女朋友等候,要是换了自己,可饶不了他。
身边又走过两个老人,那个阿婆的右腿似乎有点问题,小雁看到那个已经须发皆白的老者,虽然背已经没办法再挺拔起来,却依然用力挽着自己的爱人,步履虽慢却走得那么坚定。两个人的恩爱自然地流露在举手投足间。小雁知道自己只有羡慕的份儿,那是沉淀了几十年的爱情,自己还没有资本。
喷泉的对面,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正在打着电话,一边不住地点头,一边蹲在台阶上,费劲地用右手往本上记录着什么。旁边有个女孩,坐在水池旁,无聊地用手划拉着水,虽然背对自己,小雁也能感觉到她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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