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前,我肯定会先捶他一拳,或者飞他一腿,再严肃地说:我又没欠你钱你丫绷着张苦瓜脸干嘛?
他准一本正经的说我看你丫甭着脸所以我高兴不起来。
这顿饭吃得比想象中的要难受多了,虽然没有疯狂拼命的喝酒,但心里比喝了52度的纯白酒还难受。挑了个窗边的位置,我正好可以无所事事的看窗外的风景,路上的行人大多把脖子蜷缩在衣领里面,匆匆忙忙目不斜视,不少车辆正在巴国布衣门口停靠下来,从车里走出个色人群。突然间有一种莫名的伤悲涌上我的心头来,我想,我这辈子是不是再也见不着叶旖旎了?
这个想法突然一瞬间击中了我的脑海,让我差点晕厥了过去,原来我是这么不敢去承受离别的痛楚。
一身西装打扮的那个同事十分客气地跟我说,让我回了北京有空一定跟他联系,他请我去雕刻时光喝咖啡。说着站起身递过来一张名片,我很礼貌地接过了,表示了感谢,说回去一定联系联系。接着他又开始夸肖伟,说来到了四川,一定要多跟肖经理学学。总公司那边经常都在夸四川这边市场部的经理十分年轻有为,是公司的小青年们学习的榜样。
我心想我还真没看错这人,果然有点像个伪君子。
伪君子接着问我以后是打算留四川了还是准备回北京?
看来今天这几个人中,他对我比较赶兴趣,于是我也不好扫他的兴。我说世上的东西都没个准儿,说不清楚,有可能我永远就呆四川了,也有可能我明儿一早就决定要回北京了。
我说了段模棱两可的大道理后随着夸他问问题真实在,很有针对性。
其实我心里是想说你丫真俗,这种问题有什么好问的。天大地大,随遇而安嘛,我就算回了北京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就算留成都了对你也没有什么损失,有啥好问的?
这时我看朝晖,他正拿筷子夹春卷,他现在吃东西不像以前一样生猛了,变得文明了很多。所以我显得很不习惯,在我的印象中,食物就是朝晖的天敌,他不把他们使劲儿吃到嘴里嚼到胃里最后再变成大便,他就觉得不很甘心。我想我这么多年来都还没变成个淑女,就与他有很大的关系,这跟晓晓现在整个说话不离法律是一个理儿。跟朝晖这种人在一起,要能变成淑女,那我妈就说对了,猪也会爬树了。
还真觉得我妈是一先知,说话实在颇为精辟。昨天她老人家跟我说过年回去要给我介绍一同济大学学土木工程的高才生,我说不用说也知道肯定又土又木,我就见过很多清华的,就这样。我妈十分严肃地批评了我的态度和观点,然后一本正经地说:你错了,他跟那些不一样,因为他是共产党员!
如此铿锵有力的一声〃共产党员〃显些就没把我耳膜震破了,挂掉电话我躺沙发上,想起我妈刚才说的这话,再联系上她平时的表情,还真挺好笑。很多时候都觉得我跟我妈亲热得像两姐妹似的,有时候我就觉得她特像一知心大姐,但是我又不好意思跟她这样说。因为前不久她才跟我说了个报上的消息,50多岁的女婿和40多岁的岳父称兄道弟,被岳父打掉了两大颗门牙。
第四部分 生活了四年的城市 第45节 晓晓结婚了
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我常常会一个人感觉到害怕,莫名其妙的孤独和害怕,我把它归结为〃城市感应〃。这是我自己发明的词儿,就是指一个人在某个城市里生活时,周遭给你的一种强烈感觉。
一般天快黑的时候,我就要把房间里所有的灯都打开,把音乐声调大,把电视打开,这样我的房间里会温馨得很多。我在睡觉前基本不关窗帘,这样我一眼就能看见对面马路上的路灯,冬天里的灯光在薄薄的雾气里是橘黄色的,很温暖。
我现在很少去听大学里爱听的歌,我基本上不听《流浪歌手的情人》,我听比较激昂深邃一点的音乐。忧伤的时候我就听激昂一点的,巴赫的e大调前奏曲;寂寞的时候我听舒曼的《梦幻曲》,直到入睡。
很多年前,我们爱玩算命的游戏,因为相信佛说的,前世的五万次回眸才会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朝晖对此曾经深信不疑。其实我也一样,我曾经也很努力地去在乎和珍惜过了从我身边经过的任何一段感情。
从巴国布衣出来,天下起了雨。冬天原本就寒冷,再下点雨立马就变成了清冷,出了门就上了肖伟的车,直接开到了酒吧门口。我们四个人差不多喝了一瓶皇家礼炮,到了最后基本上都晕晕忽忽,穿西装的那个小生说林朝,真看不出来呢,海量。我笑笑,说这只是让你初略见识了一下,还没正式提上议程。不料小生却说了句当年我说过的一模一样的话,提上正式议程的时候能捎带手一刀砍了我么?
可见他对我佩服的程度之深。话音刚落我和朝晖立马哈哈大笑了起来,肖伟看我们笑得开心,觉着一个人板着张脸也很无聊,也跟就大笑起来。小生以为我们笑得这么开心,是对他说的话的肯定和赞扬,于是哈哈哈笑得更加开心。于是我们都大笑,周围的人也看着我们大笑,每个人都心怀着鬼胎大笑。
那一瞬间挺像大学里的那些无聊时光,我和冯桥、朝晖、还有晓晓一起,每次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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