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的时候我和朝晖在时刹海,他从后面抱住我,把脸就放我肩膀上,笑得像只丑小鸭,仿佛他整个身子只有一张脸似的;2001年的时候在成都天府广场,我跟冯桥还有朝晖勾肩搭背的一个劲儿笑得特灿烂,身后的毛主席正高兴地像全成都人民招手呢;2002年的时候我跟朝晖他妈在王府井门口,我挽着她的胳膊,亲热得像俩母女,那会儿我真淑女;2003年的时候我和朝晖,还有冯桥,在我们大学的门口,开心得像三只可爱的猪……
回到家后,我都是在每天下午以后才起床,有一天居然睡到晚上11点48点分才醒来,我揉揉眼睛还以为是半夜呢天都还没亮,正准备接着睡的时候听到客厅传来电视剧《让爱做主》的片尾曲的声音。
我妈天天晚上都要坚持把这个电视剧看完才睡,而每天这个电视剧结束的时间就是11点48分。于是我连忙下床赤脚跑到客厅,我妈正
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无奈地朝我摆摆手:〃我洗洗得睡了。你自己玩吧,冰箱里有吃的,自己拿微波炉热一下。〃
我就这样不分黑白,颠倒乾坤的过了好一阵子,一副宁愿睡死被打死被掐死也不肯长进的模样。反正我的日常生活大概是这样过的,大伙儿睡觉的时候,我就该起床了;等到大伙儿起床的时候,我又准备着洗澡睡觉了。
我妈每天早上七点钟起来看我房间等还亮着,推门进去,看我还在电脑前面,眼睛肿得跟被人打了似的。正准备好好教育我两句的时候,我伸一伸胳膊腿儿,冲我妈笑笑:〃嘿,我睡了,吃午饭也甭叫我〃
我清醒的时候我妈问我想不想工作?还是就想这样过下去?
我说其实我心里特难受,我觉得特别累,我读了四年大学跟上广东那些小黑厂里打了四年工似的,特别累,身心疲惫。
其实我说这话是针对朝晖的。要不跟他分手我肯定活得特健康也特热血。
我妈说这哪成啊,你还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呢,怎么就累了,你爸忙得四脚不着地儿正给你联系工作呢!你这样的状态可不行啊,你得精神抖擞地,抖擞着精神重新迎接新的生活。
我说,妈,说真的,我都还不知道我到底想在哪儿工作,想做什么工作。
我妈连忙说不成不成,我得拯救你,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么一红火青年就这么毁了,那我得内疚一辈子遗憾到终生。首先你得把生物钟调过来,别整天往死里睡。
听我妈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我好像真的毁了。
有时候觉得人真是的,只要想毁了自己,一准儿能毁了自己,毁得彻彻底底的。变坏比变好要容易多了,比如我就一直觉得跟朝晖分手只是前一个小时的事,就在一瞬间,生活朝坏的方向迈出了一大步,人的功名成就和彻底消沉往往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我爸开始四方八达的给我联系工作,上上下下折腾了俩星期以后就得出仨结论:一是我留在家里,好好百~万\小!说准备考公务员或者考研,我爸说他在社会上混了几十年了好歹也算有些头面,如果我要考公务员准没什么大问题,关键看我想不想。我妈对这点十分赞同,说女孩子就是应该有份稳定的工作,不能整天东奔西跑的不像样子;二是去上海,我爸说他一老同学的儿子现在在上海混得很不错,是做国际贸易的,可以把我弄他们公司去这刚好也符合我学的这个弱智专业;或者去大连也行,他们大连有分公司听说也很不错。我爸刚说完我妈就否决了他的观点,我妈说这哪成啊,不能把女儿弄到这么远的地方去。难道这么大的皇城根儿下就没有合适女儿工作的地方么,非得弄这么远?我在一旁看着我妈跳起来的时候足足有八丈高,觉得她真可爱,一大把年纪了还跟个孩子似的。我爸连忙说你不会听我把话说完么急啥急呀?
我爸继续说着他的宏伟规划和战略部署,娓娓道来,这第三嘛,第三就是随便在北京找家小公司呆着呗!
我妈巴掌一拍,连口赞道:不错不错,这好主义。
看我妈那样让我想到老外伸出拇指,圆睁着眼睛,连声说〃goodideal〃时的模样。
我说有没有第四第五的?
我爸说有,当然有,只要你愿意去走,路还是很多的,走一辈子也走不完。
我说爸妈你们想不想听听我的意见?
我爸连忙叫我说来听听,就跟吩咐他手下那些儿个小律师似的:来来来,把你的想法说来听听。别怕,勇敢地说。
你们怎么就不问问我自己到底想干什么?我自己有没有什么打算?
我一句话把我爸都问呆了,我妈则一副吃惊不小的模样。在他们心目中,我还是那个扎着小麻花辫儿唱童谣的孩子呢!
你有什么打算?
我爸顿了几秒后问我。就跟俩老朋友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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