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第二次过了河,考特尼正拧着裙子上的水,钱多斯告诉她饭后他要出去。他希望回来前营地要安扎好。考特尼还没说上两句反对的话,他已经走了。她坐下来恼怒地看着他离去的身影。
这是个考验。她对此既明白而又心怀憎恨。但是她干了起来,照料好她的花斑马和内利,照钱多斯的样子捡了些木柴。有些木柴不太干,生的火烟很大。她开始做蚕豆——哦,她的物品袋里带了多少罐蚕豆——并决定一旦行程结束后,她永远不想再看到一颗蚕豆。她甚至还做了几块发酵的面包。
所有事情搞定后,她对自己感到十分骄傲。只花了一个小时多一点点的时间,而且大部分时间还用在了照料马上。她坐下等钱多斯回来时,才想起自己的湿裙子,意识到眼下是个洗裙子和内衣的好时机。只要钱多斯不在营地里,她就能慢悠悠地,痛痛快快地洗个澡。
她一下子情绪高涨起来,也不再恼怒钱多斯把她一人单独扔下。光线还很亮,头顶是一片暗红色的天空,她带上她那把科尔特左轮枪,尽管用起来她还蹩手蹩脚的。
她迅速拿起肥皂、毛巾和一件换洗衣服。河岸坎坷不平,布满了石头和巨砾。由于河水天长日久的冲刷,一块巨砾碰巧正好翻落在水流最急的河道里,这样造出了几平方英尺略为和缓的河水,她可以洗澡。
她坐在y暗处,先洗完衣服,把衣服扔到岩石上。接着又洗了洗乱蓬蓬的头发,然后是内衣,她不愿脱下来。她往穿在身上的内衣上涂上肥皂。她用力地擦洗身子,洗掉身上的灰垢和汗y。河水清凉爽人,汗涔涔地骑行之后洗一洗真爽。在那块掩身之处她高兴得很。岩石挡着看不见外面,她感到一种心旷神怡的清幽。
她从河水中出来收拾衣服时,天空正开始布满一道道鲜艳的红紫相间的云霞。她刚走出水边。四匹马沿着河岸一字排开,挡住了她回营地的去路。四匹马和四个骑手。
他们不是印第安人。这是考特尼的第一个念头。但那没好到哪儿去,她脑子里仍然一下子警钟大作。他们坐在马上,四人都盯着她,那样子令她皮肤发紧。几个人腿脚都湿漉漉的,表明他们刚刚过了河。要是她看见他们过河,或者听到他们走过来的声音就好了。
“你的男人在哪儿?”说话的人是个棕色标本,头发、眼睛、夹克衫、裤子、皮靴、帽子都是棕色的,连他的衬衫也是淡棕色。他很年轻,不到三十岁,她猜想。他们都很年轻,她想起那句格言:所有枪手都死得早。这些人是枪手。他们长着那副她已逐渐辨认得出的相貌,那副相貌说明他们制订有自己的规则,而且带着枪来捍卫那些规则。
“我问你问题呢。”这人的声音很刺耳。
考特尼一动没动。她动不了。她惊呆了。但是她得控制住自己。
“我的护送者现在随时会回来。”有两个人放声大笑,为什么?那个棕色人没笑。他依然不动声色。
“没回答我的问题。他在哪儿?”他又问道。
“他去打猎了。”“多久了?”“一个多小时。”“没听见枪响,戴尔,”一个红头发的年轻人说道,“看来我们得等上一会儿。”“那对我来说再合适不过了,”一个长着稀稀拉拉的胡子的、高大的、黑头发的家伙说道,“因为我能想个办法让时间过得飞快。”又是一阵狂笑,“不能干那事儿,至少现在还不行。”一身棕色的那人说道,“带她回他们营地,罗梅罗。”他轻声命令。
下马朝她走来的这人看起来像个墨西哥人,跟他的名字听起来一样,只不过他长了双她从未见过的绿得出奇的眼睛。他只比地略高几英寸,但他的身体精瘦精瘦的,从头到脚裹着一身黑,身上佩的几只银色的海螺壳在夕阳底下闪着血红的光。他面色黝黑,而且y森严肃,跟钱多斯平常一样。这人很危险,或许比其他几个更危险。
他伸出手抓住她胳膊,考特尼冒着胆子甩开了他的手,“喂,等等——”“千万别,美人。”他的警告很严厉, “别添麻烦,拜托了。”“可是我不——”“住嘴!”他嘘道。
凭着本能,考特尼知道他在让她压低声音,或者之类的意思。看起来似乎他力图保护她似的。其他几个都已上了山坡。她发起抖来,一半是因为河面凉风吹到她湿漉漉的身上,另一半是因为站在她身旁的这个人,一双绿眼睛冰冷冰冷的。
他又抓住她的胳膊,她依旧甩开了他,“你至少得让我晾晾干,换件衣服。”“换上那些湿衣服?”“不,换那些。”她指着河岸顶上的一棵灌木,她把其他衣服搁在那上头了。
“好吧,但是要快点,拜托。”伸手拿毛巾底下的枪时,考特尼紧张得要命,以致枪从她手里滑了下来,砰地一声掉在岩石上。她旁边那人恼怒地哼了一声,弯腰捡起来。见他把枪c进他的腰带里,她无奈地呻吟着。
她知道钱多斯会批评她这种愚蠢,她满怀羞愧地匆匆爬上山坡。
罗梅罗跟着她上了山坡,没给她半点可以有隐私的空间。脱掉湿衣服再换上她搁在那边的干衣服是绝不可能的,因此她只得将干衣服套在外面。干衣服很快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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