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知范兄是永州哪里人氏。”
“原来住在永州城里,这都是许多年前的事了。”范林远笑着摆手,“你要让我尝这菜啊,怕是不准了。”
“那永州可还有亲人?”
“没有亲人了,都搬到了株洲,就几个远亲,好多年没有联系,如今也早已经断了关系。”
两个人饮酒聊着,一旁季子禾听的心惊胆战,范伯伯并不清楚范诸这些年来四处查戚家的事,而眼前这个笑面虎一样的人,明明是杀人凶手,明明对范家了如指掌却还谈笑风生的问范伯伯有关家人的事。
说什么搭桥牵线做生意,事先含糊其辞了邀请人的身份,还把相思带来,他到底想做什么?
齐鹤年把话题从家人又带到了生意上,随后对着季老爷说起戚相思:“这孩子沉迷学医,又有天赋,在太医院学了三年后如今已能独当一面,所以我今天把她也带来了。说起来她与季公子应该相识,之前我那侄女出嫁,季公子与她聊的也挺投缘。”
不明真相的季老爷自然对戚相思报以赏识的目光,就如当初季子禾用来解除齐鹤年怀疑时用的理由,对于季家这样的商贾人家而言,娶一个官家女子,又通晓医理的是一件多么难求的事。
“女子学医本就不易,齐家能支持才是幸事,范兄你说呢。”季老爷朝着范林远看去,后者淡淡笑着,“齐姑娘去过永州,莫不是和齐老爷一样也是游历。”
“我去的时候她还小呢。”齐鹤年朗笑,“她是我三弟在惠州出任时出生的,三年前才接回京都,齐家在惠州和永州也有些生意,这孩子跟着医馆里的大夫跑了不少地方。”
齐鹤年一笔带过戚相思在永州的过往,脸上笑盈盈的,执起杯子轻轻摩挲着,视线落在对面的几个人身上,除了季老爷之外,其余的三个神情里都掩盖不住异样的情绪,看来他们和敏莺都是旧相识。
“小小年纪就由此作为,堪比许多男儿。”也许是学医二字触动到了范林远,他看了眼戚相思,随后笑着敬齐鹤年,“身为长辈,齐老爷应该很骄傲。”
齐鹤年听到这样的夸奖显得很开心:“说起这个,范家做了这么多年药材生意,范老爷应该结识不少大夫才是。”
都是聪明人,范林远听出了里边的意思:“齐老爷说的是?”
“你们也知道,太医院如今在广招贤医,若是有幸被招纳,必定是能获一官半职。如此一来既能救更多的人,对你们而言也是有莫大的好处。”
戚相思手握着筷子轻轻一颤,这番话听起来十分耳熟。七年前太医院就曾大肆招纳过民间大夫,齐鹤年游历各处,用这番话说服过许多医术不凡的大夫,对祖父和父亲说的也是这番话。
可真是救人也就算了,等她到了京都城进了太医院后才发现,这些招纳进去的大夫不过是挂了个太医的好听头衔,实际上在太医院内地位低下,遇到各处有疫病时他们就是第一批冲出去的人,病死了就给一点抚恤金而已,而招募他们的缘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上还想活的再久一点。
而如今,齐鹤年还要用这番大义凛然的话来套他们的话。
季老爷和范林远对看了眼,季老爷点点头:“要是能进太医院,这对他们来说倒不失为一个机会。”大夫是一技之长,太医可是官。
范林远并不这么认为:“株洲倒是有不少,只不过人各有志,他们兴许只想做个大夫。”
“范老爷此言差矣,学医难,若是想加官进爵何不另走捷径,这只不过是为了黎明百姓着想。”
季子禾心中暗吐:道貌岸然,从未见过如此虚伪之人。
一个时辰之后,夜已深,众人离开酒楼在门口道别,此时的街上只有寥寥数人,显得格外安静。
季老爷喝的有点多,送上马车之后,齐鹤年对范林远道:“范老爷应该是第一次来京都城吧,听闻你把范夫人也带来了,舟车劳顿你们先休息两日,到时也该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叫内人带你们四处游玩一下。”
范林远忙摆手婉拒,带着些醉意:“怎敢劳烦,范诸他之前来过几回,由他带着出去走走便可,齐老爷贵人事忙,不必这么麻烦。”
“那怎么成,范老爷您就别客气了,天色不早你们先回去休息,改日再邀你们详谈今日之事。”说罢齐鹤年朝着戚相思招了招手,“敏莺啊,到时你与你二伯娘一起招待范夫人她们。”
戚相思看着范林远,淡淡说了个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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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板小道,两侧的墙靠的近,车轱辘的声音格外的大。
马车内很安静,从上马车之后父子俩就没有说过一句话,范诸坐在马车门附近,手搭在扶手的板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动着。
范林远看着儿子,嘴角微动,欲言又止。
车轱辘滚过凹凸不平的地面,马车晃动,父子俩几乎同时开口。
“爹,这是场鸿门宴。”
“那齐姑娘怎么会是相思。”
范诸转过身,范林远的眼神清醒的很。多年未见,第一眼也许不确定,可一晚上下来范林远怎么可能会不认得自己的外甥女,他这么问还有一个意思,戚家怎么还有人活着。
“我们搬走之后没多久相思就去万县找过我们,这件事我不知道,爹和娘也不知?”
范林远脸色黯了下来:“你这是在质问我和你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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