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一词用在那些使人感到耻辱和违反自然的行为上是错误的。神志正常且又自尊自爱的人不会对这些行为感到负疚,它既不能用于“缺乏尊严和有失体统”上,也不能用于危险的享乐行为以及令人瞩目的性成功上。
这样,这个词通过惯行的原则,产生出了由土著将禁忌划分为三个组成部分这样一种情况:附加超自然制裁的纯粹禁忌,不存在超自然制裁的明确禁令以及因为可耻、可恶或者危险而不应该做的行为禁令。
有助于表现合法和遭禁的区别并且可以应用于我们十二种分类中所有禁忌最广泛的语言工具,是由两个对应的词ba(坏)提供的。这种一般性的词用起来自然失之宽泛。它们涵盖了繁多的意义,只能从它们得以运用的行文中推测出它们某种精确的含义。因此,诸如兄妹间l伦这样令人厌恶而且难以启齿的行为以及诸如同一个酋长的妻子通j这样值得冒险的行为都被不加区别地称为gaga。一方面;“坏”意味着“
在道德上不可饶恕,只有自杀才能赎罪”;另一方面,它意味着“对抗法律、对抗习俗”。还有一些情况,它意味着“不合礼仪”、“令人不快”、“丑陋”、“讨厌”、“可耻”、“危险”、“胆大妄为”、“危险因而令人惊奇”。
与此相似;“好”这个词代表着从“快意的”“愉快的”、“富有魅力的”、“因为顽皮而迷人的”到“因为与生俱来的苦难而在道德上值得称赞”所有这些意思。因此,人们根据句子的语气、内容、环境和情感变化可以给某种品尝jìn_guǒ的有趣行为适宜地贴上“好”或“坏”的标签。因此,这些词——作为词汇里独立的组成部分——是为我们提供了一份查找有关道德陈述的含糊不清的索引。在确定土著观念及价值观方面,甚至还不如禁忌这个词给我们的帮助多。
如果一个民族学家没有灵活掌握土著语言的知识,那么他所使用的土著词汇就变成了一种危险的工具。只有做到了灵活掌握,他才能在这些词汇所广泛应用的上下文关系中把握它们的含义。记下翻译成皮钦语的独立的词汇并把这种粗糙的翻译看成是“土著想法的种类”是误入歧途的做法。在人类学上,一个最大的错误就是观察者没有完全熟悉土著方言,忽略语言的社会学性质,而对土著词汇的误解和错译的零碎部分加以使用。这种误入歧途的做法的后果促成了不完善的收集,对所谓的有连带关系的词的分类系统领域以及对这种零碎的语言材料妄加猜测的使用。
第八讲 性道德(5)
对于运用自如土著口语的人来说;“好”和“坏”两个词在内涵上的明显差别是由实际发音的语言学情感语调显示出来的。这种显示,再加上整个句子感情的曲折变化、面目表情、相应的手势以及表示一定意义的行为就会为词和含义赋予一系列显而易见的差别。因此,让我们再重复一遍;“坏”可以表示纯粹的、几乎真实可怖的道德义愤,或者表示对一种完全功利性质的严肃考虑,或者伴随着傻笑,讲一种令人愉快的可以饶恕的罪行。然而,这样的观察尽管对指导民族学家的研究有无可比拟的价值,但只有通过留声机以及摄影机才能留下一清二楚的记录。由于主题性质的不同,这种记录使用起来也是困难的。
幸运的是,如果密切关注并受到对表达感情的语调的姿势直接观察的启示,民族学家就可以把他从其他更容易制订成令人信服的记录中得到的结果具体化。土著为了详尽地解释好和坏,还自愿提供了很多遁词以及更明确的句子。这些详尽的解释在来自不同村落和地区的不同男人的陈述中互不相连地重复进行。它们构成了一个同感情差别一致并有着语言学根据的实体,以一种更易传授的方式把这些详尽的解释表达出来。
当提及最严重的亵渎——姐妹l伦、遭到禁止的家庭内j情,或是丈夫与妻子间公开的下流言行时——土著在讲“坏”这个词时很认真,有时在他们的语音曲折变化中带有真实的恐怖感。一个调查合作者会更加直言不讳:baya“这是极其糟糕的”,或gaga,gaga,即以这个词的重复加强词义,或者gaga i(“这很严重,我们不干”),或当迫不得已去说一个犯了这种罪过的男人有何感想或作为时,这个土著通常的回答是:“不,我们不干那种事,如果他做了那种事,他的理智一定是出了问题,变糊涂了,他会醒悟过来(即清醒过来并认识到自己的罪过)并自杀。”或者他会更加消极地说:“我们不干那种事,于是我们忘了。”或“我们不干那种事,我们只是在附近玩,记得的都是轻松愉快的事。”有时一般情况提供者会完全拒绝讨论这样的事情:“这是坏事,我们不说他,这不是一个好话题。”所有这些话都被很严肃地说出来,或者带有憎恶与气愤的口气表示他们最强烈的不满。经验和机智告诉调查者,这类题目一定不能直接向被调查者或他的姐妹、妻子提出来。即使最友好的土著,如果偶尔被一句不得体的评论伤害,也会立即离开评论者并多日不再接近他。所有这些话语和行动方式表明了“坏”一词的第一个含义。
因此,在一些上下文关系中可把它解释为令人厌恶的、可怕的、说不出口的,在另一些上下文关系中,它涉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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