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我倚在门框上叼上一支烟,冲他吐了口气:“不会请我进去里面说?”
陈曦站起身,引我走进他的卧室。
卧室里只有几件简单的家具,衣橱,双人床,床上安静的躺着一个男人,他沉睡着,呼吸均匀而缓慢,但是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我刚在桌边坐下,陈曦就走过来,一把夺走我手中的烟,扔出窗外。
“这房间有病人,不准抽烟。”他冷冷的说道。
“最近过得怎样?”我以一个老朋友的语气问道。
“不好也不坏。”他低着头,用铅笔飞快的在稿纸上画着什么,画完举到我面前问道:“这样可满意?”
我沉默的接过他的稿纸,静静的凝视着那张记忆中的脸。
没想到他和我哥仅仅见过那么几面,他就能把他的样子描绘得这么清楚,连我都望尘莫及,即使每天夜里做梦都会梦见他的脸,我都无法将他完全的表述出来,画在纸上。
“很好,你可以。。。画一张给我吗,曦?”我几乎是颤抖着,伸手就去抚摸画上人的那张脸。
“可以是可以,不过要付钱。”陈曦冷漠的看了我一眼。
“好,我在这等你。”
“等我?那得麻烦你多等一下了,”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到了,我得去做饭,然后照顾我哥。”
“没问题。”
陈曦走到床边,替床上的人掖好被角,又爱怜的吻了吻他的额头,完全不避讳我这个客人,然后走进厨房。
我百无聊赖的坐在桌前,拿起铅笔,闭上眼睛,他的脸又静静的浮现在脑海里,可是手中的笔却迟迟画不下去。
我果真不是个画画的料,我丢开铅笔,颓丧的坐回座椅里,双臂抱头,叼着铅笔发呆。
窗台上一盆牵牛花开出深深浅浅妖媚的紫色,在风中摇曳。
身后传来响动,我诧异的回头。
躺在床上的男人已经微微睁开眼睛,但似乎还不是太能适应那突如其来的强烈光线,正努力挪动着手臂挡在眼睛上。
“曦。。。”那男人张口,声音嘶哑的唤了我一声。
我惊讶的走近他,他看着我,笑了笑,又叫了一声:“曦。。。”
我弯下腰,仔细端详着他的脸,他这才发现认错人了,随即换了副口吻:“对不起,你是。。。”他犹疑的打量着我,想了想,果断的说道:“水生的弟弟,我见过你。”
听到他提起哥哥的名字,我眼皮一跳。
我还以为,他存在于世间的轨迹是如此的淡漠,淡漠到只有我一个人能够回忆起他,能够记得他,原来这个男人也记得。
“我们以前。。。经常一起喝酒来着,他常常对我说起你。。。”仿佛怕我不相信似的,他对我解释,而我却木然的伫立在那里。
门口传来碗碟破碎的声音。
回头一看,陈曦已经满脸泪水的站在那里。
“哥。。。”他不顾一切的推开我,扑过去,握紧他的手,伏在他胸前泣不成声,“哥,你终于。。。醒了!”
我一声不响的走出门外,在刺目的阳光下抬起头,让阳光透过已经开始金黄的枝叶,斑斑驳驳洒在我脸上。
哥哥,现在我开始相信,你所拯救的,不仅仅是我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让他俩幸福吧。。。
☆、错觉
115
阿海流氓得可以,我三天两头接到幼儿园老师的电话,不用说,都是阿海闯了祸。
而每当他闯了大祸,必定会躲到我这里来,因为他爸一定会打他,而他口中的“小爸”——我则一定会保护他。
阿海在我身边一天一天长大,而我也正在一天一天的衰老。我仍旧在娱乐圈混,由于有唐子谦这个大后台,我的工作要省力得多,收获也比同期那些拼命努力的男演员要丰富得多。等到某一天我再回首时,自己已经成为一个一线演员,而那些和我同期红过一段时间的人,很多都默默的销声匿迹。
某著名娱乐杂志给我做了个专访,之后我就发现了题目赫然是:岁月积淀之下越来越精致的男人,言辞极其火热煽情,将我的奋斗历程描述得栩栩如生,看得我眼角抽搐了很久。
很长一段时间被唐子谦嘲笑:怎么变成和张曼玉一个级别的老女人了?
日子过得波澜不惊。
我也就渐渐习惯了那些上流社会的一套惯有的交际方式:夜宴、美酒和女人。每当和唐子谦一起公开出席某项活动,那些谄媚的人背地里在怎样的对我们指指点点戳鼻梁我又怎会不明白呢?他们只是畏惧唐子谦的势力和我的名望,对我们把这样惊世骇俗的关系公开在众人面前的做法敢怒不敢言而已。
阿海十岁生日宴那晚,我愣是被唐子谦拖了进去。
由于是唐子谦的家族聚会,他的亲戚自然是很不待见我,我也乐得清静,独自坐在角落里自斟自饮,看着唐子谦搂着老婆在岳父面前充好女婿。
自从唐父去世之后,唐子谦的商业帝国越做越大,他也在那个圈子里只手遮天呼风唤雨,原本当初要看岳父脸色的他现在根本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就连他那个岳父,对他在外面和男人同居的事也只是敢怒不敢言,自然只好把气全都撒在我身上。
他几次端着酒杯过来对我表面上阿谀奉承实则冷嘲热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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