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会慢慢习惯别的人陪在你身边。
婵羽笑了笑,这些年她成长不少,不会再孩子气的捂着耳朵说“不听不听”,她试着心平气和的,去说服这个男人。
“我知道啊。”
贺延川一直提着的心往下沉了沉,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因为别的。
婵羽则笑盈盈,姣好面貌一览无遗:“你说的对,可我都习惯有贺叔叔在我身边了,为什么还要再找别人?习惯、磨合、适应,是非常辛苦的一件事,我跟你花了十年,所以,这种事一辈子来一次就够了,何况我又不是白眼狼,贺叔叔那么长时间的养着我,还对我那么好,我信任你、依赖你,这没什么不对,已经融到血肉里去了,分不出来的。”
少女伸出一根手指,凑到男人面前晃了晃:“但我就是喜欢你,不许一味用亲情搪塞我哦,我就不会想去睡我爸爸,只想和你——贺叔叔。”
不待贺延川说话,婵羽又说。
“贺叔叔,你说我不懂喜欢,那好啊——你来教我啊,教我怎么分辨‘喜欢’和‘依赖’还有‘爱’……好不好?”
少女去拉男人的手臂,不知出于何种原因,男人这次并未避开,婵羽轻轻的晃着,手指偷偷往下溜,嵌如掌心,与那人十指相扣。
“贺叔叔,教教我吧。”
婵羽霸道至极的勾下男人的脖子,四肢都要缠上去了,踮起脚,跟贺延川额头相抵,让他看清自己眼底近乎疯狂的爱慕,温言软语道。
“你教教我,我也教教你。”
少女终究经不起诱惑,在男人唇边蹭了蹭,浅浅一吻,眉梢绽开,像得了天大的甜头,说话也半点不饶人。
“你二十四岁时把八岁的我带回家,到我十四,你三十时,你暗示我可以谈恋爱了,现在又四年过去,你都三十四了,还是单身,身边半个人都没有。”
心心念念的东西尽在眼前,那滋味太好,婵羽又亲了口解馋:“你这样是不行的,已经算被剩下来了,那就委屈一下我把贺叔叔消化掉好了。”
婵羽唇角轻快的弯起,再一次告白:“谁叫我喜欢你呢。”
十年来,婵羽从未见过贺延川带任何一个女人回家,在外面亦不曾听到他的半点传言,家里的女佣对他的态度也是畏惧多于尊敬。
听说在婵羽到来前,曾有个身份不低的女人混进来,tuō_guāng了衣服站到贺延川面前,使尽手段诱惑他,换来的却是男人极冷冽的一眼。
他没有半点反应,也不让对方靠近分毫。
最后,他允了那人的求欢,却是把她赏给自己的一帮手下,在女人惊恐的注视下,他却叫了停。
不等那人欣喜,贺延川直接将她打入深渊,“记得留条命,给人送回去。”
这是个禁·欲到刻薄的男人,甚至厌恶着男·欢·女·爱的事。
现在婵羽亲吻他,贺延川不自觉僵硬了身体,却也不曾粗暴的把她推开,婵羽又握他的手,温柔又不容抗拒的,把捏紧的手指一根根放松,引导搁到她纤细的腰间。
两人堪堪形成相拥的姿势。
婵羽把脑袋埋到男人胸口,拼尽最后的努力,说:“贺延川,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试试看,如果试了还真的不行,那我也死心了。”
——后来,贺延川问婵羽,如果他坚持拒绝,她要如何“死心”?
少女笑容艳艳,答,骗他的,那个时候想着先缠上再说,最多用上“生米煮成熟饭”这种,反正不管他的选择如何,她都要“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叫他永远别想甩掉她!
贺延川慢慢让身体放松下来,首先把婵羽禁锢着的手挪开,少女忽地想哭,也当真无声在男人衬衫上哭开了去。
下一秒。
男人温热干燥的手掌,罩上头顶。
贺延川叹了口气,说:“怎么又哭了。”
语气有点无奈,也有点纵容,如此温柔的姿态反倒让婵羽哭得更凶了,哽咽出声,贺延川的手一下下在她发顶上顺着:“好了,乖,宝宝不哭了。”
宝宝。
这个称呼叫婵羽直接泪水决堤,抽泣着抬头:“你已经……很久没有叫我……宝宝了。”她着实委屈得紧,方才告白时胡搅蛮缠的勇敢,丁点全无。
贺延川低声:“嗯,是我的错。”
“本来就是。”婵羽胡乱的抹着眼泪,一边试着弯了弯唇。
贺延川俯身,指腹落到少女脸上,薄茧轻触细腻的皮肤,那滋味妙极:“宝宝,喜欢我会很辛苦,让我们都好好再想一下……”
婵羽急促的抢答:“我不怕辛苦,我都想了快四年了!”
贺延川笑了笑。
他又何尝不是呢?
手指沿着泪痕一路游走至少女唇边,在上头点了点,贺延川说:“那就让我再想一想,乖,阿婵——再给我点时间。”
许是被唇间温暖所惑,婵羽点了点头,又觉得这样不够,把门钥匙往贺延川手里一塞。
“给你。”她眼里有繁星点点,“我等你。”
还不够。
婵羽又补充:“一辈子。”
贺延川这次是情真意切的笑了,恰似春来。
*
贺延川说的“给我点时间”,真的就是“点”。
那日后,两人关系缓和不少,似乎又回到了婵羽小时候那会儿,过后没几天,贺延川那边又事得出门三天,婵羽老大不愿意的嘟嘴,还是妥协。
“那你手机要一直开着,我会给你打电话的,不许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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