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的心么?
脑海中刚刚闪过这丝念头,他便眼前一黑扑倒在案上,开始了濒死前无意识的抽搐。
方才还j灵般正在献舞的少女转眼间便用手c入五皇子的x膛并活生生地掏出了他的心,这不可思议的戏剧x一幕让崇阿殿所有人都惊呆了,除了金缕一伙。
“杀!”见璃月得手,金缕站起身,袍袖一挥,身后八名侍卫便兵分两路,一路扑向金威身后不知所措的侍卫,另一路则扑向殿中附逆金威的朝臣,与此同时,耳边“嘭”的一声巨响,窗外一亮,似是信号弹升空的动静。
g变,正式开始了。
金威一方的人不乏武功高强者,见状拼死反抗,试图逃出殿去报信,不意一动真气便浑身剧痛,不待对方动手自己便倒了下去。
金缕站在龙椅前,嘴角带着一如既往羞涩而纯真的微笑,看着自己八名手下手起刀落,砍瓜切菜一般地解决着殿中政敌,心中第一次感觉如此舒畅。
璃月说要帮他杀金威,他相信她有这个能力,但金威和他的贴身侍卫都非泛泛之辈,他不愿意让她冒一丁点受伤的危险,所以,他故技重施,在布置内殿的梅花上洒了苏吟歌提供的无色无味挥发x毒药,只要吸入了药气,不动真气不会有事,一动真气便立刻经脉受损。
他和他的侍卫们早已服了解药,而璃月,他也早已派人在她的午饭中掺了解药,不是故意瞒着她,他只是不想让她觉得他太多心计,即便这是事实。
所以,方才即便金威来得及反映,他也决计伤不到璃月。
方才还歌舞升平一片祥和的g殿一瞬间便成了地狱,众臣狼奔彘突,在满地的鲜血和尸体中m爬滚打,早就投靠金缕的臣子们安静地闪到一边看着,而附逆金威的大臣则是悔不当初,撕心裂肺地求饶也换不来金缕的宽恕和自己的x命。
璃月扔掉手中心脏,一把撕下脸上的面具,走下台阶便揪住了吓得发抖不知所措的颖王元齐。
元齐看着自己一方的大臣一个个都被**鸭一般的杀掉,屠夫们在自己身侧转了转去,正担心不知什么时候刀就会落在自己脖子上,神经绷得快要断裂之际,突然衣襟被人揪住,他自然而然以为是杀手要杀他了,瞬间崩溃,双腿一软便跪了下来,哭着求饶命。
璃月看着跪在自己脚下一边痛哭一边像狗一样哀求的男人,心中的痛无以复加,一把拉住他的领子就向殿外拖去。
元齐挣扎着抬头,看到拖着自己的人竟是璃月时,一张脸顿时变得死灰。
殿外不比殿内,雪月高悬寒风如刀,这样的夜,即便穿着最厚重的棉袄只怕也会感到寒冷,而璃月就那样衣不蔽体昂首阔步地走了出去。
她不觉得冷,她只觉得痛。
收殓傅红纱的那一日她都没想哭,而此刻,她真想嚎啕大哭。
仰头,她看着暗沉一片的天幕,无声呐喊:阿纱姐,你睁开眼看看这个男人吧,这个狗一样的男人,他有哪一点值得你去爱,去死?换做以前,你一g手指就能捏死他,可就为了所谓的爱,你死在这种人手里。你知不知道,我心好痛,即便杀他一千次一万次也不足以弥补这种痛!阿纱姐,以后我该去哪里寻你?
g中和城中早已乱成了一片,到处都是尸体、鲜血和厮杀的人,璃月不管不顾,只管拖着元齐往颖王府走,不管是谁挡在她前面,她看也不看便是一刀。
在盛泱主干道的东面,她看到了叶千浔的影子,雪光中,他带着他的血影g徒众魅影一般在街道小巷中兔起鹘落,日月弯刀如银盘般的旋转,一个回旋整条巷子中的人头便都鱼一般蹦上了两侧的屋檐,再骨碌碌地滚下来,他踩着满地的无头尸身,带着恶魔般的沉静和幽魅去到另一条巷子尽头,故技重施。
她匆匆瞥了一眼便继续往颖王府走,道路显然都被叶千浔给扫清了,尸体像垃圾一般堆满了街道,殷红的血融化了街上的积雪,浓烈的血腥味夹在寒风中被吹进千家万户。没有睡着的人们愈加睡不着,已经睡着的也被惊醒。
恐怖笼罩在整个城市的上空,今夜的盛泱,就是地狱。
璃月走着走着,眼前突然人影一晃,她下意识地抬手就欲给来人一刀,一件暖融大氅却迎面罩了过来,“你疯了么?想去给傅红纱陪葬?”苏吟歌气恼又心疼地骂。
璃月眨了眨眼睛,看着夜色中苏吟歌那白梅一般清丽的脸,这才觉得自己快被冻僵了,浑身的皮肤都刀割一般的痛。
“放手啊!”她拽着元齐让苏吟歌没办法用大氅把她完全裹起来,便去拍她的手。
璃月依言放了手,苏吟歌用大氅将她裹住,一把抱了起来,旋身对身后的两名随从道:“把他带回去。”
两名随从应声,过来押着元齐就往不远处的颖王走去。
整个颖王府已经被团团包围了起来,里面的卫队也已被全部解决,尸体在王府门前堆成了两座小山。
府中的一间客房,璃月趴在床上,苏吟歌坐在床沿,手心倒了药水,搓热,然后开始给她按摩。
这女人,浑身的皮肤都冻青了,如不及时处理,非要大病一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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