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要是我晕了两天,醒来肯定想着吃东西,哪会想着照镜子呢。”
罗莹嘴角勾了勾也不解释,原本没觉得饿,被她提起才发现胃里空荡荡的难受的很,她问:“有吃的吗?”
小花点点头,从床头木箱里拿出一个馒头:“我特意留着的。”
罗莹道了谢,就着冷水慢慢地将馒头吃完,这才觉得好受了些。许是发着烧,吃了后头又晕晕沉沉的,眼皮也耷拉着,又想睡了。
小花道:“你睡吧,刘婶说了,没药吃,多睡觉,指不定一觉醒来病就好了。你往里面挪挪,我也要睡会儿,不然晚上要犯困。”
罗莹依言往内侧移了移,小花脱了鞋上床,掀开被子盖上:“要是不舒服记得喊我。”见罗莹点头,她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身边躺了一个陌生人,罗莹特别不自在,不过身体太差,没多久也睡着了,再次醒来,她觉得舒服了不少,头依旧有些晕,身上却不像之前那么无力了。
身侧是空的,她睁开眼睛,屋里光线很暗,视线在屋内扫了扫。
小花正坐在桌旁埋头吃着饭。
她没有出声打扰,重新闭上眼睛,理了理思绪。
她如今不叫罗莹,叫罗荷花,只是这名字大概除了本人,没人知道了。四年前,她十岁那年被卖至严府,主人家赐名小荷,罗荷花这个名字,就没有用处了。
回想小荷的过往,罗莹眉头不禁越皱越紧,这个严府,绝不能多待!
小荷之前是严府二公子严书砚院子的二等丫鬟,之所以能担任这个职位,还得归功于她的脸。
虽然年纪小,但是五官精致,完完全全的美人胚子。而恰巧,严书砚是个fēng_liú公子,最爱怜香惜玉,借故将人调到了他的院子。
不过还好,他fēng_liú却不下流,小荷年纪小,他只是温柔款款的问候怜惜,不动手脚。且他娘赵姨娘一心盼着他考上功名,整日的耳提命面,他也不敢做出格的事。
长得好改善了小荷的工作环境,却也成了催命符。
严书砚fēng_liú不下流,但他祖父严冲既fēng_liú又下流,常常对府里的丫鬟下手。自从府里老太太三年前病逝后,他更是变本加厉,虽瞒的好,府里传过流言的也都被杖毙,但心知肚明的人不少。
要说小荷作为庶子院里的二等丫鬟,整日就在院子打扫清洗,轻易不出院子,和严冲碰不到面,离危险还是有距离的,但嫉妒却要人命。
严书砚有两个大丫鬟,具是美貌的女子,不说他人品如何,他的相貌还是很有欺骗性的,加上性子软,读了书又会说话,将两个丫鬟迷得一颗心都栽在他身上了。
小荷没开窍,整日除了做活也不想别的,最近严书砚对她越发温柔,她不解其意,旁人却打翻了醋坛子。
画面最后,是朝她伸过来的一双长着皱纹的手和令人作呕的嬉笑。再然后,便是感同身受的窒息感与绝望。
罗莹深吸口气,缓解了心里的难受。她面色沉静,暗想着一定要想办法离开严府,而且越快越好。
她如今十四,再过两年,容貌只怕越发出众,也就更危险了。
这里每个人都有身契,行走各处都要用到,天灾导致百姓流离失所,流民被安置后,也会在第一时间在官府办身契,无契的人,多会被作为逃犯或逃奴捉到大牢,因此逃跑行不通。
唯一值得庆幸的:小荷签的,并不是卖身契。
这里奴婢有两种契约:一是卖身,签了卖身契的丫鬟终身属于主人家,可以被随意的变卖送人,除非遇到好心主人家,在服侍多年后归还卖身契,剔除奴籍;
二是雇佣,雇佣又分两种,一种月钱雇佣,和现代类似,给钱打工的,另一种则是一次性买断雇佣,小荷的契约就属于这一种。
买断奴婢多少年时间,一次性将银钱付清,规定年份里,奴婢为主人家做事,主人负责吃喝不用给月钱,时间满契约结束,或者付双倍的买断钱,提前解除契约。
严府买断了小荷十五年,从十岁到二十五岁,一共付了她后娘十两银子,也就是说,想要离开严府,需要二十两银子,要不就得等到二十五岁。
罗莹忍不住头疼,她现在身无分文,没有月钱也就没有收入,怎么才能攒到二十两呢?
“呀,你醒了怎么干睁着眼睛不说话。”小花吃完饭转头想看看她的状况,没想她已经醒了,屋内光线暗,就看着一双眼珠子,被吓了一跳。
罗莹坐起身,抱歉道:“不好意思,吓着你了,怎么不点灯?”
“这会儿还能看得见呢,晚点再点灯。”小花说着,将桌上另一碗饭端过来递给她,“你赶紧吃,吃了趁着天还没全黑去趟茅房,然后继续睡,我等会儿去上工,大半夜才回,你要是听到动静别怕。”
小荷的记忆里并没有关于小花的,她端着饭愣了愣:“你要做什么?”
“打扫后院啊!”小荷道,“等你身体好了,我们一起打扫会快得多,晚上能回的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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