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你不让他花他都受不了。”一指许辉,满脸调侃,“不知道你们辉哥不装逼能死么?”
许辉冷冷看一眼,孙玉河马上闭嘴,桌上其他人都已经被逗笑了。
“许老板厉害啊。”大刘在一边感叹,“我和老三第一次去你店里的时候就觉得氛围特别棒,她就嚷着回去要介绍给室友,许老板是不是特别喜欢开店?”
许辉听了问题微微一顿,模棱两可地道:“……还行吧。”
白璐看他一眼,默不作声。
大刘长叹一口气,“哎,我将来也想自己开个工作室,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养得起,自己创业太难了。”
许辉有些渴,自己面前的小瓷杯喝光了,顺手拿起白璐的。
“难么,我觉得赚钱挺简单的。”
淡淡地说完,淡淡地喝水。
众人:“……”
孙玉河也忍不住了,斜眼看他,“许辉……你真的好欠啊。”
放下杯子,许辉抿嘴,“开玩笑。”看向大刘,“想开就开好了,经营不下了再换一行。”
他说得很轻松,大刘道:“要是真这么简单就好了……”
老三在旁边说:“别好高骛远,你先把四级过了吧。”
一听四级,壮汉险些落泪,抬起双手,作投降态势。
“能不能别这么伤人!别提四级!”
菜很快上来,佛门清净之地不能饮酒,大家装模作样地叫了两壶茶。
“我去,还真的一模一样啊。”吃了素牛肉,皮姐惊叹道,“好厉害!口感都一样!”
大家来旅游,也不是对佛教有多诚,图的就是个新鲜。
你一筷子我一筷子,挨道菜试验。
“不过还是有区别。”皮姐细品之后,认真地说:“吃完之后它不饱啊……”
“嗯。”大刘和老三也表示同意,“没有最后吃完肉的爽快。”
“不过味道真的不错。”
桌上聊得很欢乐。
白璐吃得少,放下筷子的时候往旁边看了一眼,刚好许辉也看过来。
他也吃完了。
无声地对视两秒,两人都站起来。
“怎么了?”
“吃完了,去外面转转。”白璐说。
“你们俩——”皮姐吃惊地说,“也太快了,我还没开胃呢!”
白璐笑,“那就慢慢吃。”
从饭店出去,清新的凉意轻抚脸颊。
余晖渐尽,天边朦朦胧胧。
“冷么?”许辉问她。
白璐摇头,拉住他的手,“走走吧。”
他牵着她,顺着莲花池慢慢散步。
“为什么还有香味呢。”许辉看着池水,“花不是谢了。”
“不知道,可能是香太久,习惯了。”
他们走过一个无人的长椅,并肩坐下。前面不远处有小孩玩耍,手里拿着纸飞机,旁边是看管的家长。
天是淡淡的青色,这样的色调似傍晚,也似破晓。
白璐觉得自己的手被握紧了。
“白璐……”他看着池中残荷,叫她的名字。
“嗯。”
“我很快回来。”
白璐没有马上回答,过了一会,轻笑一声。
“不多一年,去个更好的?”
她已然知晓他要去做什么,许辉侧过头。
他的面容在傍晚显得尤为清俊,如碧潭清池,一尘不染。
“不用,我想做,在哪都一样。”
白璐也看着他。
“别太勉强,身体最重要。”
“我知道。”
“还有……”白璐抿抿嘴,斟酌着说:“毕竟已经这么多年了,耽误了很久,如果真的差得太多,也不用非要——”
“白璐。”他轻声打断她,“我回去之后,就不跟你联系了。”
他的声音轻缓,白璐侧过头。
她却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一股赤诚的坚持与热血,那是她从来没有在他身上体会过的。
四目相对,白璐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厉害。
残荷在池中随风荡漾。
许辉低声说:“明年九月见。”
这样一句话说完,两人的心底都不约而同泛起波澜。
好像一直以来的纠缠捋清了,所有拖拉脚步的包裹和过去也通通卸下了。
轻装上阵。
一切重新来过。
白璐喉咙哽咽,她要集中全部注意力才能管住自己越来越酸的眼角。
他的眼睛也红了。
缓缓地说:“以后,我们就去过你说的那种‘奢华’的生活。”
他记得很清楚。
一日三餐、八小时睡眠、一小时日晒、中年没有啤酒肚、老年不花眼……
白璐不能说话,只能用力地点头。
“嗯!”
他们相互而视。
狠绝又脆弱,孤独而善良。
那条一开始在大家眼里微微异于常人的路,走得久了,才发现并无什么不同。
两个小朋友在池边玩,小男孩忽然指着旁边。
“看,有人在亲亲!”
小女孩赶快看过去,惊呼:“真的在亲亲!”
斋菜馆里嬉笑热闹,皮姐以茶代酒,猛灌孙玉河,逼得他上了十几次厕所。
老三和大刘还在讨论四级的问题。
老幺趴着窗户看向窗外,晃着脑袋,叹道:“啊……好想谈恋爱啊。”
坎坎坷坷,无非是老天玩笑般的考验,迷雾拨开,还是青涩蓬勃的花样年华。
外面的小男孩很快觉得无聊,重新玩起纸飞机,女孩看座位上的男生去旁边的小摊买水,颠颠跑过去。
“大姐姐!”她张着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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