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夏。”
她懵懂重复:“我是深夏。”
他说:“记得吗?深夏爱谁?”
她想起来了:“深夏爱左城啊,最爱左城了。”
他说:“嗯,我是左城,我是你的左城。”
她笑了:“你是左城,左城,是你,我爱的你回来我身边了。”
……
多么可笑啊,她那样傻,他却那样精明。
那样可耻,居然偷了一个癔症病人的心。
癔症啊,那样可怕的魔鬼,记不清自己是谁,会锁住一些东西,错乱一些东西。
江夏初回来了,带着以前一模一样的防备,厌恶回来了,左城伸出去的手收回,眉间阴翳,薄薄的唇线似乎在自我嘲弄:“你想起来了,我还以为可以瞒一辈子呢?”
为什么没有瞒一辈子呢?一定是他不够努力。六年前,他那样希望她的癔症好起来,可是现在他却那样痛恨她清醒了。
人,果然是贪心的。六年前,江夏初癔症变成了季谦成。六年后,江夏初再一次癔症,变成了江深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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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楔子:囚宠2
人,果然是贪心的。
江夏初突然觉得冷极了,蜷缩在被子里,眼里有明显的憎恶,还有分不清的复杂:“你很失望?你是不是希望我一辈子癔症下去,一辈子当江深夏。然后你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掌控一辈子了,因为江深夏爱你,不会反抗你,所以你给了我江深夏的记忆,你让我变成了她。”灼热的视线密密地笼着左城,“还有,你不希望我记得什么?美国医院里躺在病床上枯槁的以琛吗?还是你犯下的罪孽?”
“让深度催眠失效只有一种可能,极难自抑的感情,告诉我,是什么?”他自问,唇角一抹惨笑,竟是极美,只是微微苦涩,又自答:“恨?”
“不应该吗?”惨白的眉间竟阴鸷覆上,“他们都不再了,我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离开了,左城,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要了我的身,我的自由,甚至我的记忆,我所有仅剩的东西,到底你还要什么?”
他反笑:“你不知道吗?谁都知道呢。我要你的心,我只要你的心。”
左城要江夏初的心,可是她宁愿丢了也不给他,所以左城捏碎了,再将江夏初组成一个会爱左城的模样。
左城,你真的丧心病狂了。可是他甘之如饴。
嘴边冷笑,夜里,惨绝如魅影摇曳:“左城,你是最贪心的人。”自嘲,自叹,“你要的,我没有,给不了,所以,你干脆毁了我吧。”
死灰亦会复燃,心如止水,或者即便死去,也不能一劳永逸的,大概只有毁了这个人吧,她有点害怕了,她斗不过这个男人的,心,守不住不如毁了。
“不,我舍不得。”瓷质剔透的手指白皙修长,美得非现实,覆上她冷若冰霜的眸,“我会毁了这天,这地,还有,你这双眸中所有倒影出的影子。”
“左城,你真的丧心病狂了。”她冷若冰霜,毫无温度。
她自己大抵也是丧心病狂了,竟庆幸着,她回来了,带着夏初的回忆回来了,不是任何人,是左城唯一爱的女人。
那种庆幸很微末,只是隐隐潜藏,让她没有察觉。
左城笑:“那也是为了你。”
这个男人,他啊,太可怕,迷惑了她的记忆,竟还一点一点不经意地又猝不及防地迷惑她的心,而她却一无所知。
也许等到发现,已经来不及防备了,沉沦到了深处了……
浑浑噩噩的她,竟是一点也未察觉……
还自以为是,觉得锁住了自己那颗不听话的心,收回了江深夏的爱,重新戴上了满身的刺。
回答:“你知道,我从来不稀罕。”
“即便如此——别离开就好。”清俊的脸旁,瞬间苍白如纸,他伸出手,那双世间最美的手那样轻柔小心地拂着她的颊,他痴痴呢喃,“夏初,夏初……终于可以这样喊你了。”俯身,吻着她冰凉冰凉的唇角,像个餍足的孩子一般,贪婪又忐忑地离开她的唇,“夏初,我想你,就算这样抱着你,还是发了疯地想你。”
她想挣扎的,只是,有那么一会儿,她觉得唇舌间不再苦涩如斯了,一种叫做贪恋的东西让她恍惚沉沦了,竟是这般任他吻着。
那颗致命的器官,越发沉甸甸了,大概罪孽深重吧。
江夏初,那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千万千万不要陷进去……她一遍一遍告诫自己。
月光在那人身上,而那人在他怀里。她一动不动,只是仰着头,一双瞧不出一丝温度的眸子就那样静静,静静地看他,声音也是清清凌凌的,是左城喜欢的音色,像江南女子般清澈干净,只是说出的话,是不温,是极冷的。
她说:“如果我没有记起来,你打算骗我多久?一年?三年?还是十年?”
左城只对江夏初撒谎,也只对她诚实,言简意赅的三个字很理所当然:“一辈子。”
她冷嘲,嘴角勾勒轻谩:“左城,这是给你自己编织的梦,是你的命运,可从来不是我的。”
“我的命运就是你。”
江夏初近乎冷笑出声,压抑着疯狂了的怒,反平静:“我从来都不想陪你疯。”末了,又加了一句:“即便我是个名副其实的疯子。”
癔症,就是一种疯,一种癫,是啊,她是个发疯的女人,所以在他对她做了疯狂的事之后,没有疯狂地大喊大叫,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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