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你冷吗?”
“还好了。”苏一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衣服看着钟国笑,她的脸颊已经被寒风吹红了。
夜已深,加上天气寒冷,桥上夜行的人寥寥。偶尔一辆车经过,流星般一晃便不知其踪。钟国大胆地伸出手,把她紧紧地搂进怀里:“这样,就不会冷了。”
真得不冷了,苏一突然想起一首久远的歌:两个人的微温,靠在一起就不寒冷。两个人的寒冷,靠在一起就是微温。不由躲在他怀里偷偷地微笑。
夜愈深,风愈大、愈冷。钟国拉开他身上夹克衫的拉链,把苏一裹进自己的怀里。伏在他暖暖的胸膛上,嗅着他身体散发的暖暖气息,她有沉醉的感觉。如果可以,她愿意永远这样伏在他怀里……
钟国双手紧紧环着苏一的腰,那样轻软的腰肢,让他一颗心扑通扑通地急跳。忍不住低头朝着怀中的人吻下去,第一个吻落在她的眉心,第二个吻落在她的脸颊,第
三个吻落在她的唇。
四唇相印,久久地摩娑着。迟疑半响,钟国终于小心翼翼地探出舌尖,青涩地游移在那两片柔嫩的唇瓣间……苏一的双颊,瞬间绯红得如桃花开在春风里。
江水在桥下轻轻拍岸,一bō_bō无限缱绻缠绵。桥上人儿一双,温柔的拥吻,却比水波更加缱绻缠绵。
当天夜里钟国就病了。他们在桥上呆得太久,冬夜的风那么冷,他还拉开了夹克衫。寒风毫不客气地侵袭了他,他躺在被窝里发起烧来,一晚上都在不停地咳嗽。钟爸爸爬起来去儿子房里看了看,找出几片退烧药喂他吃下。后半夜他略睡得安宁些,可是天亮后钟爸爸再去摸他的额头时,仍是触手滚烫。钟妈妈忙找出体温表来一试,高烧到三十九度。
钟爸爸赶紧换了衣服下楼,拍开附近一家诊所的门,把那位相熟的余医生叫来给钟国看病。余医生一听说是发烧,马上想起一件事来。
第七章 2003羊年之春(5)
“发烧呀!那可要注意啊!现在广东那边有一种很厉害的传染病,一开始的症状就是发烧咳嗽。”
那时是2003年的2月,而在2002年的年底,一种病理原因不明的急x传染病就已经开始在粤港两地渐渐蔓延开了。那种急x传染病后来被国内命名为“非典x肺炎”,英文名sa。
当时的疫情主要在广东一带,并没有波及到内陆城市。钟爸爸不以为然:“广东离我们这远着呢,传不过来。我儿子是昨晚出去受了风寒才病的。”
“我先给他打一针退烧针,再拿点药去吃。如果打了针吃了药烧还没退下了,你赶紧带他去医院比较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钟爸爸对余医生的话仍是不以为然,钟妈妈却听得心有些发悬。苏一听说钟国病了,跑过来看他时,她便j给她一支体温表:“苏一,你在家里替我看着钟国。每一小时量一次他的体温,看有没有渐渐在退烧。如果没有,就打电话叫我回来送他上医院。”
苏一脸都惊白了:“小汪阿姨,会这么严重吗?”
“钟国一向身体好,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不过余医生说现在有一种什么很厉害的病,先期症状就是高烧不退。所以我想还是小心一点,以防万一。你说是吧”
苏一捏紧那支体温表拼命点头:“小汪阿姨,你放心,我会看好钟国的。”
钟妈妈去上班了,苏一就拧了湿毛巾来铺在钟国的额头帮他退烧。懊恼不已:“早知道这样,昨晚不该在大桥站了那么久。更不该让你解开衣服来裹住我。”
他看着她疲弱又温柔地笑:“不要那么紧张,发个烧而已,我没事的。”
“在你的烧还没有退下去之前,我绝对不会掉以轻心。”
事实证明是虚惊一场,钟国吃过药睡一觉后,烧很快就退下去了。苏一打电话给钟妈妈报喜,她在电话那头长长吁口气:“我就说不会有什么事,让余医生白白吓了一场。”
苏一也如释重负:“小汪阿姨,没事了,我们可以放心了。”
那时候,苏一和钟妈妈都不知道。接下来的几个月,她们还要为钟国担更多的心。
3、
2003年的春天,在苏一的记忆中,没有任何柳媚花妍的春光美。虽然校园里照样是柳正绿桃正红,但空气中处处飘荡着消毒水的味道。因为原本只发生在粤港两地的那种传染病,在3月份后,疫情开始向全国扩散。
sa——传染x非典型肺炎,在羊年的早春骤然而至。爆发之大,危害之深,前所未有,惨烈如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成都作为中国西部的特大中心城市,人口多、密度大、流动频繁……疫病输入的危险x非常大!成都要是一“失守”,整个四川都将危矣。市政府高度重视疫情防控,从4月中旬开始,在机场、铁路、公路等重要关口布下哨卡,给过往车辆消毒,对进出成都人员进行体检,尽可能切断非典的传播和蔓延渠道。
政府这样严格紧密的防控措施,让市民们也纷纷不敢掉以轻心。大街上越来越多的人戴起了口罩,口罩很快脱销。传说中有消毒杀菌作用的醋和板蓝根也很快成为市面上的紧俏商品。众口相传,说市里已经发现了好几例非典患者,官方消息马上纠正说只是疑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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