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个,”吕子夏有些狼狈,但转念之间,立即恢复平静,躬身道:“这等些微小事,臣不曾察,更不知与边防要务,有何关联。”
“吕太尉此言差矣,”一直没有开口的刘丞相忽然张开眼睛,接口道:“据老臣所知,流寇凶狠异常,防不胜防,说是流寇,实则多为小股契阔骑兵。他们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既抢粮食,也抢牲口、金银细物,更加不会放过女人。被掠夺过的地方,往往血流成河,民不聊生,三五年多未必能缓过气来。所谓流寇,滋体事小,危害却甚大。”
吕子夏脸上一阵红白,却听得御史大人也在旁边讲:“丞相所言极是,想我大军所驻之地,均是兵家必争的险地,流寇j猾异常,却每每寻离大军稍远的城镇,或路过商队、牧民、农耕者下手,待到将军们得报,贼人却早已逃远,是以剿杀无法得力,民生无法安息。”
吕子夏忙整理了衣冠,突然跪了下来,道:“臣失察,臣有罪,请陛下降罪。”
“吕爱卿不必如此,朕可一句问罪的话都没说呢。”皇帝懒洋洋地说。
“臣惶恐,但臣有一言,不得不讲。”吕子夏抹掉笑容,无比正色地说。
“爱卿请讲。”
“臣想问诸位大人,我启天朝北部边疆线蜿蜒上千里,大军人数再多,撒到草原戈壁上去,也不过沧海一粟。既要防流寇,又要防突袭,这上千里的防线,该布防在哪里?”
他虽说问诸位大人,可眼睛直直地只望向皇帝身边的萧墨存,脸上有一丝隐约的笑意,似乎在说,想在言语上辖制本官,你还没那么大本事。
萧墨存心下一沉,这的确不是一个容易回答的问题,在他脑海里,中国古代历史那些著名的君主,都不同程度地担忧过,可并没有太完美的解决方案。自己对这个时空夹缝中从未听说过的启天朝,根本一点都不了解,仓促之间,套任何一个朝代的方案都不行。他正在转着念头,突然间手上一紧,书案下一只温暖的大手已将自己的手紧紧握住。他吓了一跳,循着那双手看去,却是皇帝的手!他略有些吃惊地望向皇帝,却发现萧宏铖此刻正如同听到好笑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他在干什么?难道这个朝代的男人可以在桌子底下随便拉手的吗?萧墨存有些恼怒,想抽出自己的手,却被皇帝握得更紧,他一面握,一面用拇指暧昧地摩挲着他的手背。皇帝的拇指长有老茧,接触着自己光滑的手背,有一种令他别扭的苏苏痒痒的感觉。这个时候,他听见萧宏铖一面笑,一面说:“好了,好了,吕爱卿,你少在朕跟前装这种一本正经的模样,这个问题要当真能三言两语解答得清楚,朕就不用你们这帮臣子,自己单枪匹马,杀到契阔王的老巢去。”
萧宏铖此言一出,底下的臣子都跟着莞尔,吕子夏早笑嘻嘻地站起来,道:“臣难得与刘丞相比肩一回,陛下怎的不捧场。”
萧宏铖笑道:“朕别的倒不怕,就怕你吓到人。罢了罢了,流寇问题既然提出了,明日早朝的时候拿到朝堂上让大家议议,看有没有好主意。吕子夏。”
吕子夏马上躬身道:“臣在。”
“你身居太尉,每日里必定杂事甚多,但仍然有失察之过,你可愿罚?”
“臣认罚。”
“罚你三个月俸禄,同时把流寇问题的弊端写一个条陈给朕。”
“臣遵旨。”
“好了,今儿也差不多了,都散了吧。”
三个大臣叩头行礼,鱼贯告辞而去。
萧墨存待他们走出,忙甩开皇帝的手,垂首道:“陛下早些歇息,臣也告退。”
半天没听见皇帝回话,他一抬头,却发现萧宏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深邃的黑眼睛里闪耀着魅惑的色彩。
“今儿个问的这句话,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还是有人教你的?”看了他半天,皇帝懒洋洋地开口。
萧墨存一听,忙低头道:“是臣一时好奇,请皇上责臣出言不甚。”
“朕怎么听着,象是你和刘昌敏那老家伙在唱双簧啊?”
“臣与刘丞相不通往来,望陛下明察。”
皇帝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忽然一笑,道:“也是,你往日见到刘昌敏,躲都来不及,说是他身上味道太酸,怕把你自己薰坏了。过来让朕瞧瞧,前儿个听说病了一场,好像瘦了。”
萧墨存听这话说得亲密,心里更疑,低下头道:“臣不敢。”
突然之间,皇帝从椅子上站起,在萧墨存还没来得及转过念头时,一把将他拉了起来,萧墨存一时不备,身子不由向前一倾,却发现皇帝双臂一收,自己已经落入他宽大的怀中。
萧墨存此吓非同小可,他慌忙用手抵住皇帝的胸膛,颤声道:“皇,皇上,您这是做什么?”
“你说呢?”皇帝低声笑道,一手紧紧搂住他的腰际,另一只手,缓缓地,炙热地抚摸着他的眉眼、轮廓完美的脸颊,最后描摹着他诱人的唇线。
萧墨存被他摸得很不舒服,对晋阳公子与皇帝之间的暧昧已心下了然,不由在心里暗骂:他妈的晋阳公子这幅皮囊,除了是个变态,竟然还是个皇帝的情人,怪不得叫什么晋阳公子,这个名字可不跟妓院头牌的外号差不多么。
他一面想,一面开始用力挣扎,哪知道皇帝身材比他高出半个头,力气也比他大了许多,任他怎么挣扎,那双手臂仍然犹如铁圈一样牢牢束缚在他的腰际,萧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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