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偏偏在这时候派人抓杀跟郦山府有关的商铺管事,让大家领不到钱过年给老婆孩子买新衣服买点好吃的;还得担心明年没有工作日子怎么过养不成家。
这大过年的,皇帝家就办这闹心事给人添堵,还让不让人过年。
这时候,郦山公主那儿安安静静的,没声响。人们奇怪,一打听,原来小姑娘成亲了比没结婚时更惨,三天两头被太后叫进宫里立规矩,新婚第二天,太后就给她相公塞女人,还着他们必须行房,不然就是不孝,终于把人带得病倒了。
事情闹得这么大,人却迷糊着,醒不过来,救老爹留的家当。
于是乎,民愤就起来了。
什么万民请言书,什么士子骂昏君檄文,都出来了,严重的是黄河受灾区那几个地方,人直接扛着锄头榔头扁担问地方官,发大水的时候,你们在哪里?!我们没米没衣没房的时候,朝庭在干什么?一天到晚就知道缴税、缴税,怎么不管管我们的死活!?
顾家生意网的范围真是太广了,近乎一发而动全国。
人们轰轰烈烈地在怒吼:要是郦山家的肯反,他们就跟!
人郦山家的要谋反,早反了,还等着皇帝来编罗罪名。大家伙儿都气出血性来,骂宫里那几个真不是东西。
李太后、魏景帝他们,本打算说这姑娘不是真病,是孝期有孕落胎给整的,想彻底毁掉顾家姑娘,可惜,谁信啊。
朝庭不得不把仁孝和顺的东宫太子推出来 ,应付乱局。
太子就说:放人,查清楚了,是诬告。
不放人,这魏国经济都瘫痪,郦山侯府的地位,在物价平定还不到一年,又涨上去了。朝庭哪里经得起这折腾,秦程虞三家也不敢明着接收顾家的产业,外面人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哪个缺德的j商黑心贼,敢碰下郦山家的东西试试看,咒你们生儿子没p眼,下辈子投畜生胎。
伴随着这咒骂声,人们还自动自发地组织,发起不买秦程虞三家名下商铺的号召。
秦程虞三家的生意一落千丈,商业名誉一落千丈,变成皇帝的走狗,被人愤愤唾弃。
“这秦家啊,交到她手里,算完了。”池文秋眼皮子一抬,正好对着脸色惨白的秦广陵。
秦广陵的孕期应该和吴雨婷相差无几,人却远比吴家姑娘消瘦,一把骨头露出来,眼眶秃显,瞧着好不吓人。也不知她经受了些什么,竟比吴雨婷这个被海世子收拾过的女人,更虚更弱。
池文秋现在可是有当家皇后的气势,敢随意指点商市势力书页了。她道:“想当初,秦堡主当家时,那是一言九鼎,四海臣服,整个商市全听他说话,他要救市就救市;他要毁了谁,那谁也起不来。这才是关中霸主,头一份。”她轻蔑地哼声,“现在,落得跟程家、虞家一样的三流暴发户货色,真是丢尽秦家堡脸面。”她又叹气一声,万分惋惜状,“秦堡主怎么就养了这么个种。”
顾家琪心里道:那定是因为她老子不在。
她再度惶急,秦东莱不可能让自己的心血落到这样的境地。想当初,她和人吃下整个秦家堡,秦东莱也是一派霸主风范,从容有度,断不能让女儿如此无计划任意行事。
“她看起来身体不好,怎么还出来?”顾家琪随意问道。
池文秋捂嘴笑道:“阿南啊,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呀。”见她确实不懂,说破道,“这不是追着她家相公来的。”这是在明示卞衡安与秦广陵感情不合,卞衡安还在小表妹身上。
顾家琪笑道:“那也不能拿身体开玩笑。”
“谁说不是,”池文秋压低了声音,“都说她有人,这孩子还不知道是不是卞家的。所以,家里都不管。”
“不能吧?”顾家琪再打量秦广陵,嘴上对旁边说道,“秦老夫人也不会准她胡来。”
“有李香凝在,你还怕她做不出来?”池文秋轻蔑道,所以说这人一步都不能踏错。李香凝年轻时为争取自己的感情做了一回糊涂事,一辈子都被人讲,不管她日后如何地谨言慎行。
秦广陵穿过朱廓花盆,来到两人前面,直溜溜地瞪着顾家琪,道:“我有话和你说。”
东宫太子妃很大度地没计较这女人的失礼无状,站起来,扶着宫女的手,找自己婆婆刘皇后说话去了。
枯六回 鸳鸯惊起水流长 扮猪吃虎(八)
顾家琪小心地离开秦广陵一个身子远,并让宫女太监扶着秦广陵坐下。
秦广陵讥诮道:“你怕什么?!”
顾家琪坦诚地回道:“我就怕你没了孩子,又怨我头上。这个,我割血卖r都赔不起。”她不无怨怼地说道,“早年你找我茬,还可以说偏听偏信;后来,你已经知道有误会,还一直揪着我不放,我到底怎么你了我?你要抢卞衡安,我也让给你了,因为你,我颜面尽失,声名扫地,你还想我怎么给你赔罪?”
秦广陵想不到有一天,顾家琪也会有这么多话要跟她说。
她神情白了白,道:“过去的都不提它,只要一件事,一件事,我以后再不缠你。还把你的铺子作坊都还你。”
顾家琪不免好奇,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能耐能帮上这位秦大小姐,便问道:“是个什么事?看在你父亲份上,能帮我便帮了。”
“秦璧,你把他还给我。”秦广陵直直盯着她,“只要你答应,我们既往不咎。”
顾家琪顿了顿,缓缓神,道:“没有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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