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亏欠
或许因为下午陪梵清和午休的时间太长。
是夜,原本浅眠的爻yòu_yòu再一次毫无缘由的在半夜醒了。
睡在身旁的男人原本紧握住她的手早已经没有了睡下时的力度,爻yòu_yòu悄悄起身,示意屋外守夜的下人不要声张。
她披着厚重的披风举起灯笼,沿着修缮整理的院子漫无目的的走着,不期然听见院外咕咚一声异响,不由出声询问,“谁?”
守在高处的暗卫撇一眼院外契而不舍摔下墙去小厮打扮的少年没有出声,倒是爻yòu_yòu这一声并不太响的询问令原本还趴在地上的少年又瞬间起身。
“小姐,是不是小姐?”
爻yòu_yòu侧耳仔细听了听声音传来的方向,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后院靠门的地方。四周灯笼将院内的一切都照得亮堂堂的,虽然没有巡夜的下人,但也不至于可怖。
她大着胆子又向门所在的方向走近了些,这一把终于听清楚了说话的人是谁——是汐楼身边形影不离的那个小跟班,宫商。
“宫商?你怎么来了?”
爻yòu_yòu将手中的灯笼举高了些,因为担心梵清和的身家性命,这间院子的围墙又在原本的基础上修得比其他院子更高了一些。
听见了自家主子日思夜盼的人的声音,宫商小小年纪终于绷不住委屈,哭腔断断续续的自围墙外头传了进来,“小姐,宫商终于找到你了,呜呜呜……”
爻yòu_yòu心下恻然。
她没有给汐楼留下任何关于自己身份的只言片语,汐楼虽然有心替她准备了马车,但回回负责赶车的都是她自掏腰包请来的车夫。
两个人好像约定俗成一般,谁都不主动提起这个问题,久而久之,她甚至都忘了,汐楼甚至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爻yòu_yòu忙将插了门闩的后门打开,灰头土脸的宫商因为脸上一道道的泪痕早已经变成了一只小花猫。借着朦胧的光,宫商刚看见爻yòu_yòu错愕的小脸便整个人跪在了院外的石板路上。
“小姐,求求你,救救我们家少爷……”
爻yòu_yòu瞳孔微张,她原本以为宫商来寻她是因为……却没想到他一开口,说的是这般危言耸听的话语。
“起来说话。”
爻yòu_yòu忙将灯笼放在一旁,将宫商从地上扶起来的时候,还未经过太多风浪的少年已经哽咽的连话都说不明白。爻yòu_yòu一看他身上跟手上的土,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副狼狈模样的,想了想,她开口问道,“先别急,缓口气慢慢说……要不我请你进去喝杯茶……”
宫商的脑袋瞬间摇得像拨浪鼓,抽噎着又挤出来几个字,“马车……小姐跟我走……急……”
眼下爻yòu_yòu是明白过来,从这个状态的宫商身上她也许是问不出什么事情了。
她看一眼静悄悄的院内,又看一眼泪眼汪汪的宫商。叹口气将门锁取了,重新合上后门落锁,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穿着是否得体,“马车在哪?我现在就跟你过去。”
宫商闻言感激的连连点头,忙不迭跌跌撞撞的跑在前头替她带路。一直没有做声的暗卫看着两个人走远的身影,心里盘算着海公公只吩咐了,不许外边的人进来,但院子里的人主动出去这事……
阔别已久的秀色苑依旧在灯红酒绿的风情街里占据着自己的一席之地。
宫商带来的马车稳稳停在了秀色苑的后门,跳下马车时他甚至焦急的都无暇照顾跟在他身后的爻yòu_yòu。
两个人匆忙穿过长长的回廊,断断续续的歌弦声自前院传来,反衬着屈居后院的琴室愈发冷清。
三两盏灯笼在夜风的照拂下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爻yòu_yòu跟着宫商进了汐楼歇息的房间,燃了蜡烛,一直走到床边时这才发现原本羞涩而和煦的男人此时正惨白着一张脸,躺在床上气若游丝。
爻yòu_yòu忙将自己的手呵热了,探进被子里摸到了汐楼的脉门。
脉象很弱,看起来保持这种状态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细细查看了汐楼的眼鼻喉,又大略扫了眼他消瘦了许多的身子,确定他身上并没有什么足以致命的伤口后,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这些银子你先拿着,照着这个药方去城里抓药……对了,琴室的厨房里还有火吗?我先给汐楼熬些吃的……”
宫商见有了主心骨,眼眶虽然依然红通通的,但至少不再像出门时那般手足无措。他从爻yòu_yòu手中接过碎银跟写好的药方,擦了把眼泪又快跑着出了琴室。
爻yòu_yòu将汐楼的手重新放回被子里,替他掖好被角。睡梦中的汐楼依旧皱着眉头,似是在急切的想要抓住些什么。爻yòu_yòu轻轻拍着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松,也不知是她的气息感染了汐楼亦或是其他,原本紧拧着眉头的汐楼终于面色稍缓,爻yòu_yòu这才放心出了琴室,去一旁的小厨房挑了些食材替汐楼开始熬粥。
宫商回来的时候,南边的天色已经隐隐有了明亮的橘黄。
第一锅药材熬够了时辰,煮完只滤出来一小碗深褐色的药汤。
爻yòu_yòu吹着热气在宫商的帮助下扶起汐楼将药给尽数喂了下去,见他身子慢慢转热,这才嘱咐宫商添五碗水再煮第二碗,自己则继续留在琴室里,照看汐楼。
汐楼的病并不难治,只不过拖的时间太长,加之这副身体的主人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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